“媽,我這胖怎掉得進馬桶?”
“媽,真的有掉進馬桶的人嗎?”
鮑貝從衛生間一出來便一屁股坐在阿紫身邊,左一句“馬桶”,右一句“馬桶”開來。
“媽,真有長這的人嗎?鄰居家剛出生的寶寶也掉不下去啊?”鮑貝拉了拉發著愣,失著魂的阿紫。
“什,什掉進馬桶,掉不進馬桶?你在邊待這長時間,就叫‘掉進馬桶’了。”
阿紫起身。
“啊?我掉進馬桶了?沒啊。”
“大人的世界真的難懂。”
“媽,早餐吃什?”
阿紫隻顧著發愣,早餐的影兒都沒弄。
人一發愣,胃也跟著發愣,阿紫不覺得餓。
鮑佑衝了咖啡,端坐在電腦前津津有味地看著搞笑新聞,好像也不餓。
但鮑貝餓了。
餓,特別垂青孩子,孩子就是餓死鬼投胎。話又回來,長大是孩子最明確的目標,不吃又怎長大?
“佑,今去看看我爹我娘。”
“你去。”鮑佑回過來一句。
“你和兒子去。”鮑佑見阿紫沒有回聲,又補充了一遍。
換作以前,阿紫會奪掉鮑佑手的鼠標,或幹絕地關閉電腦。然後就開始念起有關“孝敬”、有關“責任”、有關“素養”、有關“情商”等梯梯遞進的“緊箍咒”。
“好了,好了。你再下去,恐怕我連人都不是了。”
鮑佑總是這,然後從扶椅起身,關閉電腦,拎上阿紫早已放在門邊的大包包,乖乖地下樓。拿過阿紫手的車鑰匙,當起了全職車夫。
鮑佑的順服從來沒有讓阿紫有過成功的喜悅,相反阿紫覺得自己在強行安排鮑佑的生活,或者是鮑佑在屈就阿紫。無論哪一種,好像都沒有給阿紫帶來快樂,更別給“緊箍咒”中的鮑佑帶來快樂了。
不是鮑佑不孝敬爹娘。
鮑佑覺得逢節逢假去看看就可以了。周末好不容易休息,就該睡個懶覺,接著衝杯咖啡,看看新聞;或者約朋友去茶館、飯館聚聚。萬一爹娘有事可以打電話的,距離又不遠,一個時可以來回了。誰人舍得把大好周末扔到鄉下去?隻有阿紫這個蠢女人了,怎會娶這個傻老婆呢?
阿紫想法就不一樣了。
阿紫不會打牌,約女友去茶館坐坐?又沒什事,有什好坐。自己不善言,一刻不停聽別人講東講西,整得腦袋發漲。約人吃飯?又沒什喜事,平白無故請什客,浪費錢。不去看爹娘,待在家?那得準備一日三餐,接著還得洗碗,拖地。哪,阿紫簡直成了周末保姆了。
“媽,去外婆家幹什?叫外婆洗衣服啊?”
“剛才不是洗衣機在洗嗎?”
“媽,外婆病了?”
“別烏鴉嘴。”
“外公病了?”
阿紫覺得鮑貝真的是讓人發笑。
孩子真的是孩子,別看他偏胖偏高。
“沒有。我們去看看他們不好嗎?”
“好是好,但外婆燒的菜口味太重,不好吃。”
“怎不好吃啊?媽媽就是吃外婆燒的飯菜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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