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上,男女分開,於夫人坐在女眷席上,旁邊都是不相識的人。
夫人們的話題無非都是圍繞著這次壽辰宴舉辦得如何隆重,是陛下真心寵愛煙貴妃,否則他們這些人又是如何上得了祭台來,不若便是著朝堂的權鬥製衡、兒女親事。
她聽不懂,那些個大官的名字一個也沒能記住,更無法擦進去半點,但她還是抬高耳朵聽著,嘴照著念著,像是年少讀書那樣死記硬背。
而她身邊的不少貴夫人也會因著今朝納生禪師對她的話,自動地與她交談了起來。
她應對著一笑而過,誰也不知道她心底有多怕那事被揪出來。
不過當初也都要怪那道士看破了自己容顏永固的秘密,自己為了保命也給了他一大筆封口費,他獅子大開口才答應了不往外傳。
如今這是在京城,也不用怕那道士忽然跳出來揭穿自己的假麵了。
想想當時被揭破事實的時候,就應該當場把那道士抓起來殺死才對。
如今,心底總是揣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心,生怕好不容易營造而起的這榮華富貴會如黃粱一夢,消散無蹤。
錦衣華服,美酒佳釀,絲竹管弦,鶯歌燕舞
美麗的容貌,高高在上的地位,頤指氣使的高姿態
這些都是她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生怕最終都會轟然而倒。
納生禪師不過是對於夫人的一段話,不脛而走,很快便傳到了煙貴妃的耳邊。
宮是最受不住秘密的地方,煙貴妃聽了這話,揣著心底的困惑,將這事與魏帝一。
魏帝不信,兀自地喝酒聽曲,最後化為一笑,“十年容顏未變,哪能有此事?”
煙貴妃杏眼一瞪,猶有千嬌百媚,特別是喝過酒,微醺的醉顏,在暖黃的宮燈映襯下便更加地溫柔醉人。
“千真萬確,當時納生禪師的時候,於夫人身旁有不少人,臣妾都聽她們在傳了,是真的。”
魏帝放下指尖杯盞,抬眼望那一處望去,朦朧的燈火處,是粲然的笑靨。
那一瞬間,怕是殿堂內看到的人都會為之心悸吧!
他回過了頭,唇角微勾,“那於夫人真是個妙人。”
煙貴妃撇了一撇嘴,杏眼圓瞪,道:“我看,應該是納生禪師更妙。”
魏帝不解地看向了她,“那你想怎做?”
於夫人第一次參加這般宮廷宴席,心底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而今日先是遇上納生的那一番話,之後便是不少貴夫人誇讚她如何如何地好看,極盡讚譽之詞,又來問她平日如何保養的。
一個一個的問題直問得她猝不及防。
卻是下意識地將那事給遺忘過去。
自從被那道士戳穿以後,她就不曾再吃嬰胎。
一方麵於邵均也不肯她在做那種事,為了不招致他的憎惡,早已戒掉了好些時日。
更甚至,也怕了,自己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有些事做起來,真的會惴惴不安。
於夫人發著呆,卻不料身旁的人時不時地朝她看過來,她在婢女的指示下朝對方回之一笑,下自己的名字,也算是想與她結交下來,可對方卻沒半句話留給她。
那女子看上去也快三十歲左右,長得倒是端莊大氣,但看上去麵若寒霜,氣勢太強,像是已為人婦的年歲,卻是未盤發,倒是令她深感奇怪。
而且性子沉悶,臉板得嚴嚴肅肅的,穿戴也老成,一絲不苟,架子端得極大,活像別人欠她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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