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悔了吧……”她輕聲道，“你一定後悔了，如果不是我，你家就不會變成這樣……我欠你們一家的，我一輩子都還不起。你哥哥得對，如果沒有我，眷之她不會變成那樣，大哥也不會死，爸爸不會癱瘓至今，我毀了你，也毀了你們一家。你後悔把我捧這高了吧……”

    段書白隻是怒目看著她，抿唇不語，並不作答。

    屏幕碎裂的手機響起，七月抬手將他抓著自己頭發的手輕而易舉地挪開，他沒有用力，就和五年前一樣，無論如何，他都對自己下不了狠手，再怎發狠，也隻能停在半途。

    七月看著他彎腰拾起地上的手機，看了眼屏幕，眼色一寒，而後接通了。

    段遠的聲音從麵傳出來，“書白哥，聽你也在h市啊，我怎聽你在醫院呢？是身體有什不舒服嗎？”

    七月看著麵無表情的段書白，抓起地上的枕頭，舉步維艱地走回床邊，裹上被子，聽著段書白故意開著的免提。

    如今她才知道，原來在他的心底，他認定了她的離開是拋棄，是背叛。

    可能她當年真的不該走的，她總是躊躇不決，優柔寡斷。

    她總是不知道該如何做，才是對他好。

    也許是她太自私了，在段書白的保護下，她變得越來越自私，自作主張地妄自為他做決斷，卻不知道，這是在變本加厲地傷害他……

    可倘若是再來一次，她又能怎抉擇呢？

    掛斷了電話，段書白對著她：“一會段遠要來看你。”語氣並不好。

    “你能不能別難為白……”七月頂著已經空了的點滴瓶，雙目沒有聚焦。

    “我不會對他怎樣。”段書白睨向她。

    七月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