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笑已經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了,夏落和方叔像是消失了似的,外麵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獨留下她一個人在這任由不安繼續擴大。
夏落受了槍傷,方叔把自己騙來這應該是為了防止蘇勤找來,可以當人質用。可一個晚上過去了,夏落的傷口也處理好了,他們為什還不走?
以蘇勤的腦子,想起方叔和夏落之間的關係,找過來是遲早的事。夏落不清楚,方叔難道還不知道蘇勤的個性?
可他為什任由他留在這?
他們難道?在等人?
蘇笑笑胡思亂想著,門忽然被推開來。一晚上沒見的方叔終於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他麵色蠟黃,眼神疲憊,似乎中槍的那個人才是他。
“吃點東西吧。”他端了一碗粥,放到她麵前。
蘇笑笑剛想出口嘲諷,忽然見他給她鬆了手上的綁。
“張叔你就不怕我......”她話還沒說完,腰間上赫然頂了一把槍。
“別廢話。”方叔說兩句,咳兩聲,“把粥喝完。”
蘇笑笑聽話地喝完了粥,再看著方叔粗魯地把她的手又綁了起來。
“方叔,你該知道,你剛那個樣子,我如果鐵了心反抗還是有可能的。”
方叔一言不發地做著手上的動作,看樣子並不打算理睬她。蘇笑笑卻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夏落殺我,完全是可能的事。但您,絕對不可能對我開槍的,對吧?”她微微勾起嘴角,“可我還是聽從您的吩咐了,你不好奇為什......嘶......”方叔對她的話終於做出了反應,他將繩子勒得緊緊的,疼得她冷哼了一聲。
“你這丫頭,心思倒重得完全不是從前的樣了啊。”
“人總是會變的,方叔。”蘇笑笑抬起頭,目光直視。
這是一場心理博弈站,誰贏,誰就有可能占據了主導權。
“方叔,您以前也不是這樣對我的呢!怎我爸不在了,你反倒助紂為虐了?”
提到蘇淮,方叔有了片刻的失神,而後匆忙反應過來,警戒地後退了一步,“丫頭你想幹嘛!”
“我能幹嘛啊,方叔,我被您綁著呢!但我好奇,為什你明知夏落做錯了,還要幫他。”
方叔似要開口,蘇笑笑卻先截斷了他的話,“不要跟我說你欠張叔的,你隻答應幫他照顧他,可沒答應幫他做壞事——你們綁著我,到底想幹什?”
方叔愣了愣,而後忽然歎了口氣,“你說得對,一切都變了。冬天過去了,春天要來了,可對於有些人來說,他們一輩子都隻能活在冬天。”
他忽然嘲諷咧嘴一笑,“丫頭,你明白那種終日與嚴寒為伍的感受嗎?”
蘇笑笑不說話了,她直勾勾地看著他,那熬了一夜的眼竟意外地爆發出火花,可是很快,那些火花又漸漸消寂,隻剩下波瀾不驚了。
方叔心猛地一跳。
“方叔,”蘇笑笑的眼神透過方叔,落在了虛空。她語氣平淡,卻讓聽者頭皮發麻,“我家那場的事,最後是您蓋章論斷事故的吧?”
方叔的臉唰地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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