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爾有些躊躇，盡管第二個計劃聽起來可行性非常高，而且也沒什危險，可對於一名魔鬼來，幫助地獄中最有名的墮使恢複聖潔實在是太具有顛覆性了，他無法確定自己如果這做，其他魔鬼們會怎看。

    在巴托地獄，政治鬥爭從未停止過，如果因為這件事情惹惱了阿斯摩蒂爾斯，那絕對是得不償失。九層地獄之主或許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容忍背叛，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他在對善良的容忍程度也會有這高。

    畢竟在這片邪惡之地中，從來都隻有腐化善良的行動，喚醒良知還沒有任何魔鬼嚐試過，一方麵是這做與魔鬼們的性格不符，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難度太大。

    任何生物從善良墮入邪惡很容易，但是想要從墮落中重返善良卻非常困難。雖然理論上每一名墮使都有完成自我救贖的機會，不過真正能做到的卻非常少，幾乎少到忽略不計。

    不光是墮使，所有身處邪惡陣營中的生命都很難變得再變得善良起來，因為唯有身處其中才知道，那種從**到精神的誘惑有多可怕，哪怕是意誌最堅定的人隻要嚐試一下，馬上便會被深深地吸引，然後慢慢同善良分道揚鑣。

    邪惡可以讓一個人肆意妄為！

    邪惡可以讓一個人去做以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邪惡可以讓一個人無視法律約束，無視倫理道德！

    邪惡還可以讓一個人充分釋放潛意識中的自我，把內心之中所有的情緒發泄出來！

    就像有句話的那樣。所有智慧生物心底都存在著一個魔鬼或是惡魔。隻不過被法律和道德製作的籠子關了起來。籠子往往越是堅固，邊關著的惡魔或是魔鬼就越強大，一旦某一原本堅持的觀念出現了動搖，那籠子的大門就會被打開，釋放出另外一個可怕的自己。

    可以任何擁有思考能力的生物都無法逃過這一點，就連意誌最為堅定的諸神也無法例外，雖然神祇很少會改變自己的陣營和觀點，但還是有幾個現成的例子。

    亨利能夠讀懂拜爾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猶豫和矛盾。不過他既不著急，也不催促，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嘴角時不時微微上翹，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

    不得不，打破善良與邪惡的界限讓他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成就感，讓一個大魔鬼為了邪惡的目的去做善事，恐怕在整個外層位麵也找不出第二個例子，簡直跟很多邪惡生物引誘聖武士墮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作為一個嚴守中立陣營的人，亨利已經知道了自己目前所在的這個宇宙本質就是平衡。善良與邪惡的平衡、秩序與混亂的平衡，隻有這樣宇宙才能朝著多元化的方向健康發展。既不會因為秩序的刻板而失去創造力，也不讓過度的混亂失去控製。

    他無意打破平衡，但是卻可以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進行調整，既然已經有那多強大的善良生物選擇了墮落，自己為什不能試試看讓一名地獄領主重返善良呢。

    如果眼前這名精英深獄煉魔也被不心被感染，從此走上善良的道路，那他的大名恐怕瞬間會響徹堂山，每一位善神和界生物都會對此次事件深入研究，以便能拯救更多墮落的靈魂，完全就是刷聲望的最好機會。

    當然，就算失敗了也沒什，反正不過是一次試驗，能成功窺探到阿斯摩蒂爾斯的真麵目自然很好，窺探不到也沒什損失。

    “你確定沒有什更好地辦法嗎了嗎？比如直接從紮瑞爾身上榨取能量之類的，那樣應該可以更安全一些吧？”眯著眼睛考慮了半之後，拜爾終於打破了沉默，用低沉嘶啞的聲音問。

    “榨取能量？”亨利玩味的笑著搖了搖頭。“單純的榨取能量當然可以做到，但是你要明白，維持住領主形態不是一兩次能量輸入就能完成的，它是一個不斷維持和消耗的過程，假如拿不到最終的分配權，即使是今升上去了，用不了多久也會再降下來。總而言之，你要是想成為真正的領主，要讓紮瑞爾死，要讓她背叛地獄，否則就隻能等待偉大的阿斯摩蒂爾斯大發善心了。”

    讓九層地獄之主大發善心？

    恐怕隻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有這種妄想！

    沒錯！就是妄想！

    雖拜爾對阿斯摩蒂爾斯忠心耿耿，可也絕不敢奢望對方能為了自己破壞地獄的規矩，因此略顯無奈的歎了口氣：“哎……好吧，我會認真考慮這兩個建議，現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二十個時之後，我將率領軍隊展開一次軍事行動，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來了參加。至於二十名精銳請不必擔心，在你離開地獄之前一定會準備好。”

    亨利從椅子上站起來，略微欠了欠身：“沒問題，我對於血戰一向很有興趣，而且跟隨在一位戰無不勝的指揮官身邊想必也沒什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