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發送了一段信息，這才平息了梵的一部分怒火。”

    “向太陽發送信息？”

    尹凡邊著，忽然有些凝塞。

    “是的，我們祖先中的觀察員們，實際上在很早之前就通過觀察太陽，知道了星閃爍期間，梵夾雜在電磁波中的自言自語……”尹凡道：“火箭上的先驅者原本可以逃離那顆星球，但是為了星球上的同胞們，轉而飛向太陽。在快與星風暴交匯時，他們引爆了火箭，讓燃燒的核聚變引擎有規律地閃爍著。

    其實在那時，我們暗地的文明明明已經發展到那個階段了，自以為可以逃脫的梵的控製，但是最終我們發現梵的星風暴範圍比我們想象地更為廣大。”尹凡道：“也是在那一瞬間，火箭上先驅者的犧牲與代表著整個文明的服從換來了梵的原諒，也換來了一點可憐的時間。”

    “對了，你們對梵了些什？”

    “那是我們文明的恥辱。一段前所未有的彌大謊，一段我們到現在都不想提起的屈辱史。”尹凡道，“先驅火箭化作了一枚太陽，閃爍其間這樣對梵稱頌道，偉大的太陽神啊，我們敬仰你的名，期望更近距離地朝拜您！原諒我們的欺騙，隻因為你在我們的心中至高無上！”

    “最終，你們還是向梵再次低下頭顱？”皇甫明思索了片刻，道，“之後，你們不得不換一種獻祭方式，為梵送去有去無回的朝拜者。”

    “對，你猜對了，的確是這樣。”尹凡道“到了這個時候，梵也明白，我們的文明已經到達了卡爾達舍夫級水平，可以搜集行星上的資源，造出飛船離開行星，但是依然無法離開星係的囚困。不過她並沒有多加幹涉，反而覺得將文明維持在這個階段，更能滿足她造物主一般的虛榮心理。於是她不再降下星風暴。”

    “她用一種新的方法來限製你們？”

    “她利用自己的引力幹涉行星的自轉周期，讓白晝與黑夜之間的交換加快數倍。同時，她越發吝嗇地限製自己所散發出的光和熱，讓整顆星球出於冰川期。兩者相加之下，我們不但不能獲取足夠的太陽能維持文明發展，地下資源也在劇烈的行星地質運動中消耗殆盡。如果，之前梵對我們的施舍足以讓奴隸吃飽穿暖的話，那這時，她已經讓我們的文明隻能在求生線上苦苦掙紮，而沒有多餘的資源去探索其他的文明科學。”

    “這下你們再也沒有辦法了。”皇甫明比喻到，“梵徹底用能量鎖死了你們的文明發展水平。從那以後你們的科技就停滯不前了？”

    “但是梵需要朝拜者搭乘飛船，來為她歌功頌德。以一百年為周期，她會利用引力捕獲外圍行星軌道上的一枚行星，引導至我們的星上，作為飛船的建造材料。同樣，我們也隻能年複一年地製造飛船，然後發射到近星的軌道上，為她送去朝拜者。”尹凡道：“無窮無盡，或許這樣的狀態會一直持續到她壽終正寢為止，而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抗衡辦法。”

    “事情總有轉機的吧？”皇甫明指了指腳下的冰冷地麵，這艘尹凡一族所搭乘的古老飛船。

    “4100萬年前，我們還清楚地記得這個日子。那一，梵如期送來了一枚隕石。我們在開鑿隕石提煉其中的鈦合金金屬時，意外地發現隕石中竟然包裹著一艘幾乎完好的飛船。”

    “那艘飛船不是你們種族的？”

    “我們根本沒有想到，在這個宇宙中會有除我們之外的地外文明。”尹凡微笑著解釋道的：“和你們一樣，我們一直以為自己是孤獨的，孤獨而可悲的星奴隸，被梵囚困在行星上的籠中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