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風微。
一支支火把圍繞在岸邊,將原本不甚明晰的湖麵,映照得宛如猶處在白晝紅日之下,讓無數人將那被血染紅的湖水,看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再一看,容搖光手那兩把軟劍,上麵竟一絲血跡也無,明亮雪白,光可鑒人。
雙劍斜垂,她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那漸漸沉入水底的屍體,麵無表情的臉上血跡奪目。忽而對麵前還活著的幾人道:“還要繼續嗎?”
語氣十分狂妄,也十分平淡。
好似這些刺客在她看來,完全就是螻蟻般的存在,她隻要稍稍那一提劍,他們便要在她的劍下不複存在。
可在場沒一個人覺得她是在誇大其詞,畢竟她的是事實。
先前打鬥之時,看起來這些刺客中的每一個,都能和容搖光鬥個旗鼓相當,他們一起上時,更是能讓容搖光捉襟見肘。可隻有真正摸索到了武學精髓的人才能看出,何止是旗鼓相當,擺明了是容搖光扮豬吃老虎,玩了場好戲。
否則,要如何解釋她僅僅隻是多了把劍,就能一招把那個刺客給解決掉?
她如今的功夫,真切比剛回京時高深了許多。
於是還活著的那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同時抬手,舉劍舉刀自刎。
“嗤。”
鮮血噴薄而出,將湖水染得通紅。
氣息於那間斷絕,幾名刺客身體一晃,便接二連三地墜落進湖中。
容搖光看著,停在原地沒動。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從藏閣出來的殺手,若是低等的還好,如這般站在了巔峰的殺手,即便攔住他們自刎,縱然點了穴道,他們也有千百種方法能在被迫伏誅前自裁。
剩下的刺客自刎後,圍在岸邊的禁衛軍總算過來,打撈水中的屍體。
容搖光則趁機回到了岸上。
她才站穩,姬長傾和朝琴都還沒來得及些什,那由唐賦指給她的宮女已然快速上前來,“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然後道:“奴婢無能,讓姐受驚了。”
著取出帕子來,要給容搖光處理濕透的裙擺。
沒料到這宮女竟這般表現,容搖光往後退了半步,道:“沒事,你先起來吧。”
宮女聽了,仰頭要什,朝琴伸手拽了她一下,低聲道:“姐讓你起來,你就起來。”又,“姐不會怪罪你的。”
朝琴都這了,碧桃也隻好草草擦了擦容搖光的裙子,將其浸的血水沾掉些許,這才起身。
雖從地上起來了,朝琴也不會怪罪,但碧桃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她是皇後娘娘親自指給容大姐的。
可眼下,寧王和容大姐遇刺,她身為伺候的下人,卻什也沒能做,甚至還要被保護,這簡直……
她還沒繼續想下去,就聽姬長傾這時問道:“有發現什嗎?”
容搖光收了雙劍,回道:“他們在拖延時間。”
姬長傾“唔”了一聲。
故意拖延他們回寢宮的時間。
趁著他們被拖延,另一批人就能毫無芥蒂地去寢宮查探,好找尋那封信的下落。
姬長傾道:
“無妨,再拖延,他們也拖不出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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