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的這一路上雪就沒有停過,我頭一次感覺原來國家的雪可以來的如此整齊。
“你起初應該是要殺我的吧?為什後來改變主意了?”
我挑著眉毛對林後問了一句。
“殺了太多的人,見過太多的生死離別,突然想發一次善心,所以你就撿了一個大便宜。”
她很敷衍的回了我一句。
“問菩薩為何倒坐,歎眾生不肯回頭。”
“正解。”
這次去京城完全在我的計劃之外,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臨的是什,所以心難免有些緊張。
“我們的行動別人都看在眼一清二楚,你知道為什在路上卻沒有一個人阻攔我們嗎?”
“不知道。”
“因為他們都認為我們這次進京是十死無生,所以浪費太多的人力物力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她苦笑了一聲道。
“不太明白,那為什之前他們還要那大費周章的把我勾引到西藏啊,那豈不是很浪費人力物力啊?”
“你明明知道他們是勾引你,那你還去?”
“因為我想讓他們得意一段時間,我現在感覺自己似乎都有些變態了,特別希望看到他們得意之後又非常希望的樣子。”
我笑了兩聲,這其中的淒涼恐怕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明白吧。
“你看,你的那些人都來了。”
我們臨近京城的時候看到六輛黑色的奧迪停在高速入口。
“少主。”
這些人包括我的那些女人還有季剩子,齊隆恩,大個子,探花。
“你們怎都來了?”
突然間我非常的感動,因為是他們幫助我度過了人生中一次又一次的難關。
“一起進京,然後打倒林家。”
“謝謝,謝謝。”
我對著他們鞠了一躬。
“你一直在做無用功,所以我就阻止了你的布局,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林後拍了拍我的腦袋道。
“這怎能是無用功呢?這可是我精心的布局,這是我唯一掙脫幕後黑手的機會,可是你卻連我這個機會也給剝奪了。”
我點上一支煙很無語的道。
“今你和我的仇人都會出現在韓家,所以,生是林家人。”
“生是林家人。”
“生是林家人。”
幾個人異口同聲的道,然後把手全部疊在了一起。
“走吧。”
我悄悄的抹了一下眼淚。
“這是我的虎符,少主。”
林後突然掏出一塊虎符,而這塊虎符跟我們的都不一樣,是鮮紅的,紅的特別刺眼。
“謝謝。”
“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她又哭又笑的跟一個瘋子似得。
“你真是有病。”
我又把虎符還給了她,可是她拒絕了。
“我的虎符你就拿著吧,那些林家的叛徒我都替你收拾了,我知道你還想給他們一線生機,可是那樣我會心疼的。”
她摸著我的頭發柔聲的道。
“可是你這樣做我會心疼的。”
我看著她,一時間不出話來了。實話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是誰,而這句話我也絕對問不出口,心除了像針紮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感覺了。
一夜秋風秋葉落,
???兩處秋霜明鏡悲。
???豆蔻年華輕狂在,
???何妨秋月白發催。
“一夜白頭肯定是經曆了太多的痛苦吧?”
“你為什不這是一種頓悟呢?”
“因為我沒有你的境界高啊。哈哈。。。。。。”
我的眼圈一直是紅紅的,鼻子一直是酸酸的。
“也是,一般人還真達不到我這種境界。”
她哈哈大笑的道。
“你看,她們都在等你了。”
我看到葉念涼站在一輛很拉風的法拉利麵前,身上全是雪花。
“不下去打聲招呼?”
“不了。”
“你從來都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之前我跟你的話看來你已經選擇遺忘了。”
林後讓我把車停了下來。
“下去吧,別讓別人等,就好像你不能讓韓家等那久一樣。”
我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你怎來了?”
“我如果我想你了你會信嗎?”
“我信。”
顯然她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的回答。
“葉家對不起你,我知道。但我希望你可以給葉家留一條生路。”
“我對於你們葉家來不就像一隻凍僵的螞蚱嗎?這話似乎應該我來吧?”
我點上一支煙冷笑的道。
“林強,你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話嗎?”
“念涼啊,你看看,這京城多大,多繁華啊。你是大院長起來的人,而我還是那句話,窮山惡水出來的刁民,高攀不起的。你呢?”
“可是為什你能接受沐錦鯉就不能接受我呢?”
“你們不一樣的,大不一樣。”
“就因為她可以為你跟自己的家能鬧翻嗎?”
“因為她從來不會求我,讓我給她們沐家人一條生路。從她選擇嫁給我的那一刻開始就再沒有想過過回頭,而你,在最後的時刻卻選擇了沐家,沐青雲,那個最疼自己妹妹的哥哥。現在又回來找我,這樣似乎就沒有什意思了吧,太子妃?”
我的臉上全是戲謔。
“沐錦鯉在我殺了那多她家人的時候卻帶著自己的嫁妝,而你,想要讓我送給你嫁妝嗎?對不起,我不是你的娘家人,也做不來,我這人就是真實,從來不做作。所以,再見!”
“林強,你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從來就沒有嗎?”
“很抱歉,沒有。”
我點上一支煙,然後背對著她上了車。她站在風雪中的樣子我又何嚐不會心疼呢。我終究學不會瀟灑的放手,這種互相折磨又互相傷害的事情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骨子的東西恐怕不是那容易便消失不見的。
“何必呢?”
“沒辦法,我就是這任性的一個人啊。對了,你能不能去坐他們的車啊,我怕萬一一會沙子進了眼睛會把車開到溝子麵去的。”
“想哭就哭唄,我又不會笑話你。”
“你開什玩笑,我是會哭的那種人嗎?”
“切。。。。。。”
我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葉念涼,她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麵。京城這大,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太多了。
“我讓欣悅在別墅等著你呢,是你自己花錢建的那個別墅,畢竟那才是你的家。”
“這樣最好,畢竟她見不得這種血腥的場麵。我的兩個孩子呢?”
“他們跟欣悅在一起呢。”
“你別我突然很想那兩個家夥,我這個當爸爸的是一點也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啊,慚愧慚愧。”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能盡自己最大努力去保護家人的父親絕對是一個好父親,就像你爸爸一樣。”
“我可達不到他的高度。”
“你是不想死吧?”
“你猜對了,真聰明。”
就這樣我們聊了一路,最後還是到了京城,這個我最不想來的城市。
“多少的紫醉金迷,勾心鬥角,世態炎涼啊。這終究比不過那販夫走卒皆有胭脂氣的六朝古都啊。”
林後望著窗外繁華的燈光自言自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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