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現的喪禮來的突然，白尋仟帶回來的時候，是他的骨灰。楚方天追封他為定北侯。安葬靠近黃陵的昭陵。

    白尋仟將他的隨身帶著的兵器也埋了下去，這是當初蘇玉提出來的，也是趙現在世間唯有的東西。

    趙將軍忠心衛國一身，又無子女送終。喪禮辦的草草了事。

    蘇玉知道的時候，是晚上。楚柏辰帶來的消息。

    她沒有想到中午才見到的白尋仟，其實早上就被安葬了。喪禮簡單的連個普通人家都不如。

    蘇玉歎息一聲，縮進被子，隨後哭了。

    “師傅是為了我而死的，他將他的一輩子壓在了我的手中，我還丟了。每每夜夢到，我都覺得愧對於他。”

    “這不怪你的，趙將軍在九泉之下，一定明白你。明日，我讓清池送你去拜祭他。那個地方，清池認得。”

    次日，一大早，蘇玉誰也沒告訴一聲，讓清池找了一輛馬車。又置辦了好些東西，帶了幾瓶好酒，借著晨光去了。

    趙現的墓碑很好找。

    蘇玉一眼望過去，拎著東西，讓清池在外麵等著，自己一個人直接過去。

    跪在那，歎息一聲，燒起了紙。

    “師傅，我變換了模樣，您還認得我嗎？徒兒有愧於您的教誨，到如今才來看你。您是否怪我？”

    蘇玉說著，打開了酒瓶，倒上了兩杯酒。

    後麵忽然傳來腳步聲。

    蘇玉驚的立刻回頭。來的人是白尋仟，他負手而立，複雜的看了一眼蘇玉，隨後撿起蘇玉放下的酒瓶，大口喝了一口，隨後又將酒，灑下了墓碑上。

    “那小的酒杯，老頭子是不夠喝的。”

    他說著，坐在了一邊。

    “是哦。”蘇玉有些失神，她沒怎見過趙現喝酒，軍紀森嚴，趙現又古板，凶的要死。

    對蘇玉不是打就是罰，常常不給飯吃，夜被拎起來跑步。

    可是他沒了。

    蘇玉的視線一片模糊，忽然感受到白尋仟的目光，立刻回過神，轉過身去。念叨：“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