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在審訊室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看了過去,那人就是剛剛進來的那個人。他逆光而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秀長,麵部棱角分明,看著讓人竟有些害怕。顧沉也抬頭看向了他,在見到他的時候,顧沉原本沉默的神色忽然間變得明媚起來。那人看到顧沉對他笑,回應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他舉起手中的一個資料袋對審問的警官:“他患有間歇性失憶症,在某段時間,他會自動忘記重要的事,昨晚上的事,他的確是不記得了。這是病例,他的病齡已經長達二十年了,昨晚上應該是複發了,按照法律規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製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後果,經法定程序鑒定確認的,是不用負刑事責任的。”
那名警官看了一眼顧沉,他的眼神很迷茫,好像是真的什都不知道。但是不是真的,還是要法定程序鑒定確認的。
“我知道了,等鑒定結果出來吧!”警官留下這一句話就出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資料,走到顧沉麵前,把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彎腰在他耳邊輕聲言語:“你放心,大哥會幫你處理所有的事情,你隻需要簡簡單單的活著就可以了,知道嗎?”
“我知道,大哥。”顧沉聽話的回答他,就像是綿羊被大灰狼馴服,乖乖臣服的模樣。顧深欣慰的直起身子,輕輕的拍了兩下他的肩膀,在轉身時,嘴角露出了一抹狠冽的笑容。
出了警察局,寧七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自己租住的住處。在走回去的路上,寧七從來沒有這樣狼狽的苟延殘喘。
寧七出自書香門第,父親寧融是著名的國畫大師,母親高芷是高等教師,哥哥寧一同樣為人師表。所以寧七骨子從出生時就有一份傲雪淩霜的性格,但是她從不炫耀,也未向身邊的人和同學過自己的家庭。
可是,正是因為這樣的家庭,讓寧七從來不敢犯半點錯,一言一行皆是由父母管轄。如今出了這種事,她怎敢回家麵對他們,向他們開口。
寧七脫下身上的黑色襯衫,將它仍在垃圾桶,然後將浴缸放滿溫水,把整個人泡在浴缸,淚流不止。
鑒定結果出來需要時間,而這段時間顧沉必須在警察局待著,所以顧深以此為由召開了董事會,在董事會上,顧深宣布,將由他代替顧沉管理顧氏,直到顧沉徹底恢複健康。
也可以,顧深直接把顧沉停職了。
幾後,顧沉的病得到證實,他的確患有間歇性失憶症,長年由藥物控製,那日之所以會發生那種事,是因為未吃藥所致。根據刑法是不負法律責任的,而且又有顧氏的壓力,最終警方給的解釋是,和解。隻要寧七答應和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寧七在警局留下了住址和聯係方式,顧沉問過後就親自開車到了寧七的住處。寧七的住處位於各大著名設計公司附近,房租價格不低,既然寧七住在這,那她的家庭肯定是不錯的。
這是顧沉看到寧七住址的第一反應。
寧七這幾日一直在家等警局的通知,但是警方沒有任何的回應,甚至連調查結果都沒有通知。為了這件事,寧七還辭了她很在意的那份工作,為了保住自己的聲譽,不被父母知道。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恐怕從現在開始寧七就要提心吊膽了。
老話,曹操曹操到,寧七正擔心著,電話鈴聲就響了。寧七心驚膽戰的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父親。
這個電話對寧七來,恐怕比那一晚還要恐怖。
而此時門外顧沉也找到了寧七的家,他對了一下門牌號,就伸手按門鈴了。
門鈴忽然響起,寧七嚇得手機差點掉下,然後拚著墜入十八層地獄的決心,她接起了電話。
“喂,爸,我是七。”寧七話時,聲音明顯是顫抖的。
電話那頭的寧融好像聽到了門鈴聲,於是嚴肅的問道:“你那邊門鈴在響,怎不去開門,我從教你的禮貌都忘了嗎?”
寧七慌張的走向門口,手心已經沁出了汗水,“哦,我,我現在就去開門。”寧七打開門,看到顧沉的那瞬間,她感覺她整個人的身體包括靈魂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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