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淩飛心中的疑惑驟然有了答案。

    “師父，你這能打，為啥不下山賺錢去？道觀才有多少錢。”淩飛幾乎每幾天就要問這個問題。

    這時師父總是會遙指後山的一處墳地，道：“那些人因我而死，師父不得不用餘生來贖罪。”

    淩飛又問道：“師父，那你為什沒有結婚生子呢？我是你兒子嗎？”

    師父撇了淩飛一眼，“愛情的事情你懂什！至於你？你是石頭蹦出來的！”

    縱然師父從未提起過往事，但淩飛知道，在師父那看似堅如磐石的心，實則也有感性的一麵。淩飛多次目睹一幕畫麵：月光下，師父跪在墳地上，淚如雨下。

    ……

    自從師父出現之後，絕情師太臉上的表情從狂怒轉變為震驚，再到此刻的感慨。她淚如雨下，那布滿皺紋的老臉竟是浮現出了兩抹嬌羞。

    “孫承忠，你我不是沒有愛過彼此。我隻問你一句，對於昔日之事，你可曾後悔過？”

    師父搖了搖頭：“我的職責如此，從未後悔。”

    “好，好，好……”絕情師太連連說了三聲好，而後怒容大盛，再度持著拂塵向師父席卷而來。

    在淩飛心中師父就是父親，有人傷害自己的父親，淩飛自然是顧不上危險，一個箭步衝向絕情師太。

    隻覺純白的拂塵迅速放大，而後淩飛的世界天旋地轉，一股劇烈的眩暈感湧上心頭，再之後淩飛便是昏迷了過去……

    ……

    當淩飛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此時已是下午，走出房門，就瞧見了司徒暮雲。

    司徒暮雲快步走了過來，“淩飛，你還好嗎？”

    淩飛點點頭：“我還好，司徒先生，到底發生了什？”

    司徒暮雲說，昨晚絕情師太大發雷霆，陷入狂怒狀態。而師父也沒有傷害她，隻是防範著不讓她傷害他人。直到絕情師太怒火攻心昏厥過去，這場風波才算是劃上句號。

    “小飛，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司徒暮雲遙指另一個房間，“你師父就在那，去找他吧。”

    走進房間，隻見臥室上躺著絕情師太，她臉色蒼白如紙，已然沒有那副凶神惡煞的麵容。師父則與牧空進行交談，牧空的右手已經安裝上去了，想來為他進行手術的也隻有師父這等神人了。

    瞧見淩飛到來，師父笑著道：“小飛，快過來，向你牧空叔叔問好。”

    想起牧空，就會想起昨晚那段被緊緊束縛著的艱難歲月。直到現在，淩飛仍是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