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不得不承認,她後悔了。
人生第一次獲得自由的代價就是,她掉進了人販子手。
父母收著她定期寄回去的明信片,卻不知道她此時被當成商品賣到了國的紅燈區。
包廂,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英氣的眉宇鎖著,靠在皮椅上,冷眼瞧著一個五十來歲的鷹鉤鼻白種男人,後者皮笑肉不笑,一看就是那種特別老奸巨滑的人精。
“陸先生,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次怎樣?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作為補償,你們的損失我們全額賠償,另外,還有一個禮物。”
白種男人望向地上神智不清的女人,她烏黑的長發像瀑布一樣披散下來,露出巴掌大的精致臉,皮膚吹彈可破。
陸明浩麵無表情,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白種男人打個哈哈,“好吧,a區的物流通道我們退出。”
陸明浩瞥他一眼,往後伸手,很快,有人把契約拿過來。
簽了契約,陸明浩起身,這才看向地上的女人。
很年輕,曲線完美。
……
程汐在一陣刺痛中睜開眼。
柔和的光線中,一個沉重的身軀正伏在她的身上。
她的腦海轟然一片空白。
感覺到她的目光,陸明浩幽暗的眸子與她對上。
程汐心中驀悸。
他就像一匹狼,眼神中透露著冷酷無情。
他的大手握著她的纖腰,仿佛能將她折斷。
一整晚,他折騰得她想死。
因為一直生活的環境,麵對的都是優秀的成熟男人,父親,樓叔,宗叔叔,還有季叔叔,所有人都對她護備至,所以她對幼稚的同齡人向來沒什感覺,還想過以後談戀愛一定要找一個像父輩一樣成熟的男人。
現在才知道,成熟男人還有如此可怕的品種。
一連三,陸明浩似乎完全沉迷在這個帶回來的年輕女人身上。
第四半夜,程汐突然醒過來。
在黑暗中呆了一會兒,她壯膽打開床頭燈。
意外的是,床上隻有她一個人。
她的心狂跳,趕緊爬起來。
門外麵有守衛,她無法出去,隻能考慮房間其他出口。
摸索良久,突然她睜大了眼睛,衛生間的抽風機竟然是鬆動的。
她踩著馬桶,心將抽風機連框取下來。
將床單撕成條,弄成繩索牢牢拴在水龍頭鋼管上,再把繩索另一端綁在腰上,將多餘的長度折起來塞在腰間,從抽風口爬出去,抓著繩索在黑夜心地,一點點地吊下去。
因為是從二樓下去,為了弄足夠長又足夠結實的繩索已經花了一個多時,下去又花了半個多時,安全著地後,東方已經泛白,夜幕漸淡,依稀可以辨出周圍的環境。
突然聽到遠處隱約傳來騷動,程汐心頭一緊,趕緊往灌木叢中跑去。
昏暗中,撲通一聲,她差點被絆倒。
一聲極細微的喘息響起,是一個人!
她吃一驚,剛要轉身,那人忽然探手一拉,她撲了下去。
跟著一個帶著血腥味的手掌捂到她的嘴巴上。
她驚恐地瞪大眼。
待遠處的騷動平息,晨曦漸漸清明,程汐震驚地發現,身下受傷的男人就是這幾與她同床共枕的男人。
他雖然受了傷,一雙眼仍然犀利深邃,莫測高深地盯著她。
顯然,他也認出了她。
程汐的右手被他緊緊攥著,左手則抓著他捂她嘴的手腕,她漸漸鬆開手,腦海亂糟糟的。
如果她奮起反抗,受傷的他不一定能抓住她,不定她還可以趁他病要他命,一腳踹到他的傷口上估計他再硬漢也要痛暈過去。
然而他的眼神震懾了她。
她對他其實有點害怕。
特別是這樣趴在他身上,很容易叫她想起過去幾他是怎對待她的。
她是大姐,一直來別人都對她百依百順,可是這個粗魯的男人毫不憐惜地將她吃幹抹淨,在她的身體留下了最深的印記。
他菲薄的唇角忽然嘲諷地翹了翹,低聲開口:“你以為你能離開這?”
她不語。
還沒試過她怎知道。
“用當地人的話,這一帶是被上帝遺忘的角落,是犯罪者的堂,如果沒有人帶你離開,你隻會再次落入那些人手。”
他滿是血跡的手指抬了抬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就我一個人你都服侍得那吃力,要是多幾個,恐怕你吃不消。”
程汐咬了咬唇,繼續沉默。
對她的沉默他這幾已經有點習慣,便不屑地放下手。
然而隨著時間過去,他的表情漸漸沒有開始那輕鬆了。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也明顯變幹。
他的眼皮垂下來,攥她的手漸漸鬆開。
程汐掙脫他的手,從他身上爬起來,坐到旁邊。
她懷疑他其實沒有能力再對付她,剛才那些話更多隻是恐嚇,目的是讓她相信隻有他才可以帶她離開這。
想了想,往他的夾克內口袋摸去。
如果能找到手機,她就可以打電話給家。
然而手摸到一片粘濕濕。
她後知後覺地望向自己的身上,隻見衣服上都是血跡。
心忽然砰砰跳起來。
他會死在她麵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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