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抿著唇,心好難過。
他越是生氣,越是誘惑她對他留戀。
她真是唾棄這樣的自己。
而歐陽懷瑾吼了那一聲,呼吸都氣得淩亂。
他覺得很不對勁,無法忍受,但那感覺太複雜,以致於他隻想狠狠地生她的氣,什也不願意去細想。
他鐵青著臉,狠踩油門,車子再次疾馳而去。
到了公寓門口,夜色中一片寂靜。
歐陽懷瑾下了車,蘇尋還坐在那不願意動。
她在抵抗著自己的內心,不願意再與他糾纏下去。
再糾纏下去,她會沒救的。
然而他過來把鴕鳥一樣的她拽了下去。
打開門,一個多星期沒住人的房子透著讓人不適的悶。
歐陽懷瑾在牆上的操控麵板上按了幾個鍵,房間很快大量湧進冷空氣。
蘇尋感覺那隱動的冷風就是他此時的心情。
不覺,有點慌。
歐陽懷瑾冷著臉向她走來,隨之而來的是頗具壓力的磁場,她下意識地偏開視線。
他挑了挑眉,嘴角浮上一絲嘲諷,忽然拿出手機對著她,哢擦,拍了張照片。
她愣住,抬眼看他。
“姐姐這樣的表情叫做要跟我分手。”他把手機遞到她眼前。
她的臉倏然燒起來。
照片的她,身影纖秀,偏開臉垂著眼眸的樣子,看起來溫婉柔弱,透著欲拒還休的味道。
他嘲笑她,是因為看透了她的內心。
如果真的要抵抗他,對他半點感覺也沒有了,她的臉上就不會看到這“柔弱”了。
而隻會是冷漠。
“你其實很高興我把你搶回來吧?”他把手機輕鬆地塞進口袋,手環到她的腰上。
蘇尋滿臉通紅,垂著暮色一樣的睫毛,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好想死掉。
她會掉下深淵,萬劫不複。
“你根本不想跟誰結婚。”他把她抱起來,向臥室走去。
“但你會不斷地尋找,就像一年前那樣,你是個壞女人。”
他把她放到床邊,除去她的外套。
在旁邊坐下,瞧著她,“姐姐,我說得對不對?”
室內的溫度隻有十來度,跟外麵街上差不多,被除去外套,隻有打底衫,蘇尋感到了浸體的寒意。
她不自覺想把外套拽過來。
但他把她的外套扔到遠處的沙發椅上。
“覺得冷你不會抱我?”
蘇尋:“……”
“你最喜歡的人,應該是那個劈腿渣男,喜歡到願意付出全部身家支持他,後來遭到無情背叛,你突然就走向極端了。”
歐陽懷瑾化身資深心理師,有理有據地說,“姐姐現在根本不會喜歡誰,你隻是看看誰能給你想要的。”
“那為什不好好跟我在一起?”他把簌簌發抖的她攏入懷,“我的條件比那些人都好。”
蘇尋覺得心都快要結冰了。
他怎說得那“有道理”。
“可是,瑾少為什要選我,你的條件好,喜歡你的女人多了。”她氣若遊絲。
“舒服。”
他撫摸著她變涼的薄衫,感覺她是真的冷,便覆到床上抱著,蓋上被子。
目光如水地望著她。
“撇開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跟你在一起時,其實很舒服。”
他舔一下她的唇,低沉的聲線染上一絲情意。
“跟你在一起我有感覺。”
他一顆一顆解她的扣子,“你也有,不是嗎。”
她的呼吸在變化,不過她的眼神,看起來有點,哀怨?
事實上,她那是絕望。
歐陽懷瑾經驗還不夠豐富,讀不懂。
“還有一點印子,還疼嗎?”他的手指撫在她上次摔傷的地方,問。
“不疼。”她喉嚨有點梗,說話費勁。
他的手撫過她,仿佛把她的呼吸也揉在手,她不覺痛苦地閉上眼。
他的身體沉入,吻在她的唇角。
“睜開你的眼睛,讓我看著你……你說喜歡我,到底有多喜歡?”
那瞬間,她心閃過逃避,然而下一秒,她睜開了濕漉漉的眼睛。
“嗯,就像兔子喜歡蘿卜那喜歡。”
他一下就笑了,“哈。”
人人都知道兔子喜歡胡蘿卜,可它其實是吃青草和菜葉長大的。
抱著胡蘿卜不過是拍照好看。
蘇尋胡思亂想著。
驀然一疼,她蹙了眉,驚訝地望向他。
“懲罰。”他眼中收斂了笑意,灼灼地盯著她。
“我們互相忠誠一點吧,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她不語,咬唇與他對視著。
他眸色越來越暗,“不應我?”
她又想逃避了,垂下眼皮。
怒火油然從歐陽懷瑾心底升起。
說了那多,她竟然還是打算像以前那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他不禁有些失控。
蘇尋受不住了,推開他,“你弄疼我了。”
兩人互相盯著對方,氣氛突然變得很壓抑。
“對不起。”蘇尋習慣地先示弱,“……我心情有點不好,要不,我還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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