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在衛生間洗漱,心情極為低落。
他應該回去了吧。
她知道,是她將唐麗媛帶給她的負麵情緒,變成了她和他之間的冷戰。
他想要跟她舒服地在一起,不考慮將來,沒有壓力。
然而她感到了怨恨。
唐麗媛讓她受到侮辱,她卻沒法痛快反擊。
她跟歐陽懷瑾在一起的快樂,抵消不了她自輕自賤的痛苦。
蘇尋把濕毛巾按在臉上,忽然崩潰地抽噎了聲,深呼吸。
她是真的想結束與他的關係,可是她也知道,一旦他真的不來了,再也不抱她了,她心底的洞會無限擴大,把她吞沒。
她會痛苦得失去所有力氣,可能,很久都無法再振作起來。
在黑暗安靜了一會,她把毛巾扯下來。
洗完出去,看到歐陽懷瑾就站在門外。
她怔住。
歐陽懷瑾確實是想走了。
最近他又深深感覺到那種失麵子的難堪。
他覺得控製不了她,她並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為他神魂顛倒。
反而是他自己,好像越來越沒原則了。
是他在死皮賴臉粘著她嗎。
是不是他真的變成這樣了。
如果她還在為前男友傷心,他留下來有什意思。
心的他轉身走了無數回。
然而他的身體卻依然釘在原地。
蘇尋眨著泛紅的眼睛,因為他還在,心驀然有些回暖,但又忐忑不安。
“你洗了嗎?”她問。
他沉默著。
蘇尋找不到話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樣,不覺定在那。
站到腳都麻木了,她隻好放棄,想走開。
路是有的,她隻要繞過他就可以了。
然而他好像路中間的大磁鐵,她明明想著繞過去,卻還是碰到了他。
他的手驀動,攔住她的腰。
她悸了悸,忽然想,她為什要因為唐麗媛別扭,她找男人怎樣了,她就找了。
她運氣多好,找了一個這帥,活兒還特別好的,正好可以填滿她的空虛。
眼角濕了,她反手抱住他。
他高直的身材,抱起來讓她踏實。
透過衣衫的體溫溫暖了她。
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錯。
她是如此貪戀他的溫暖,為什還好意思怨恨他。
難道她還想要他這樣背景的人娶她。
其實每段感情都可以當成一段婚姻,區別隻在於有沒有證書而已。
不管有沒有未來,他都安慰了她,而她,就算跟他分手,也能很好地繼續生活下去。
所以像她這獨立的女性,為什要那俗氣地糾結一個名分。
……
“瑾……我喜歡你……不要叫我姐姐,叫我的名字……”
她像藤蔓一樣纏著他,前所未有的主動,也前所未有的快樂,突然就不難過了。
歐陽懷瑾眼黑幽幽的。
他覺得她是想逃避前男友帶給她的情緒波動,在拿他轉移注意力。
不過,她的主動點燃了他。
甚至她不知害羞地求他。
他從來沒有這盡興過,沉迷在她的溫柔鄉,仿佛世界變成了雲朵。
暴風雨一樣的情事結束,他們舒服,懶散地躺著。
他的腳勾著她的,側身麵對麵望著對方。
“姐姐,你真好看。”他摸她的臉。
確實是好看,粉紅的小臉仿佛大雨衝洗過一樣通透。
她咬唇,“不要叫姐姐。”
“尋,蘇尋,”他嘴角翹起,大拇指在她的臉上流連,“為什我會想到一隻小狗,找到骨頭還要找窩的狗狗。”
蘇尋吃地笑了,往他的懷鑽去,“找你這個窩!”
……
麗嘉酒店的訂單對於蘇尋來說沒有什壓力。
可以說,放眼g市,甚至整個國內,組合花藝能做得比她更好的幾乎沒有。
在組合花藝這個專業,審美眼光,種花的技巧、經驗,還有配套的花器,綜合起來需要的就是實力,不是唐麗媛那種投機取巧的人以為的那簡單。
而蘇尋在這方麵,是既有天分,也付出了努力,她的自信基於對自己能力的了解。
然而仿佛是個定律,特別重視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會出點狀況。
蘇尋從x國花徑園藝定製的花器過海關時突然說有不符合規定的地方,竟被扣下了。
問清楚情況後,蘇尋聯係花徑園藝補辦了相關授權,又找麗嘉酒店出了證明,拿著資料去申請清關。
到了機場海關處,意外地,竟然碰到唐麗嬡。
可笑的是,唐麗嬡也購買了花徑園藝的花器。
蘇尋懷疑她是不是打算以自己為人生參照。
當蘇尋一陣香風經過,唐麗嬡鄙夷地扯了扯嘴角,心罵了句sao貨。
以前從來不打扮自己的蘇尋現在就像變了個人,名牌雪紡襯衫,走路飄逸帶風的寬腳褲,粗高跟的鞋子,眼眉精致,身材曼妙,走過去都是紛紛的回頭。
唐麗嬡眸色陰沉,忽然下意識拍個照,給李瓊輝發過去。
不無惡意地發了條信息,“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她的恩人,如果不是我刺激她,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現在她做了別人的情人,過得挺滋潤的,不是嗎?”
蘇尋處理好報關的事,打電話讓工人過來把花架運回去。
出了機場大門,看到唐麗嬡在跟一個貨車司機討價還價,明明已經比正常價格低了,她還在撒嬌賣萌,想要更低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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