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捶他無效，漲紅著臉，氣鼓鼓地瞪著他。

    歐陽懷瑾唇角的弧度卻舒緩而迷人。

    被她吼了這一通，他一直來的壓抑反而被打通了。

    知道她心想什，他就沒那抓狂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

    “有件事你說錯了。”他忽然說，“我可能是愛你的。”

    可能？蘇尋不但沒有高興起來，臉色更難看了。

    “謝謝你的可能，但我已經不在乎了，放我下去！”

    他聽而不聞，抱她到沙發，她企圖往上抓住沙發背，結果被他不客氣地壓到扶手上。

    這下完全動彈不得了。

    撫撫她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他低聲要求，“你再讓我這一次。一生氣就走，不是好主意。”

    她倔強地偏開臉，“我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不打算改變想法！你不要再糾纏了，讓你失去格調，我會很不舒服！”

    他沒有生氣，平和地說，“你過完癮就放棄，這很不真誠。”

    “難道你就真誠了？你用一個大魚塘養我呢！”她氣憤地說。

    “一個大魚塘？”他輕笑，“那是什東西？”

    “沒聽說過魚塘管理嗎，把你感興趣的女人都釣回去管理！”

    他笑得迷人，“我就養了你一條魚。”

    “誰讓你找不到別的！”蘇尋生氣地說，“你放開，我已經不想跟你玩這個遊戲了！”

    “我也不玩了，我就要你。”他摸她的臉。

    “不行，我都說了，不想再跟你糾纏！”她毫不動搖。

    歐陽懷瑾好看的眼睛黯了黯，“你現在這樣一點也不可愛。”

    她冷冷地轉過頭。

    他有點沒轍了。

    “我要去看寶寶了，如果他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說不定會哭。”蘇尋悶聲說。

    歐陽懷瑾歎口氣，鬆開她。

    她起身，整理了衣服，拿手機冷臉走開。

    歐陽懷瑾望著她的背影，感到沉重，但還是不由自主跟過去。

    過去孩子的房間，見保姆在守著，而孩子還沒有醒。

    “你先下去吧，需要的時候再叫你。”歐陽懷瑾對保姆說。

    保姆退下後，他靠在門邊看著蘇尋和孩子。

    忽然蘇尋的手機響起來。

    她立即按了靜音，走出房間才接聽。

    歐陽懷瑾聽到她用英文很流利地跟電話那邊交流，語氣客氣又溫柔。

    好像是問她怎沒去上班。

    男同事？

    歐陽懷瑾想到剛才她說的那些話，以後遇到相處得來的人不介意跟人家結婚，他突然很不舒服，跟在她身後。

    蘇尋回頭看他一眼，臉上的微笑斂起來，惱怒走開幾步。

    他麵無表情，跟過去。

    蘇尋蹙了眉，找借口結束通話，瞪著他。

    “我不會給你找別人。”他平靜地通告。

    蘇尋惱，“這你管不著！”往回走。

    歐陽懷瑾跟上。

    “我跟你道歉，以後不養你在大魚塘，就養在我心，可以沒有？”

    蘇尋不理。

    他長手一探，把她撈過來。

    她掙開他，狠狠說：“我不想再自尋煩惱，你能理解嗎？以後我隻想輕鬆地度過每一天，得不到的我不會再看一眼，不屬於我的東西絕對不會再心存半點貪心！”

    “你現在可以得到。”歐陽懷瑾心感到別扭，勉強地說，“是我對你不好，是我錯了。”

    見她準備又開口，他忍不住按住她的嘴巴，語氣中帶了懇求，“好了，你不要再這樣為難我了，以後我們輕鬆度過每一天，都不要自尋煩惱了！”

    她不想跟他說了，推他，想走開。

    歐陽懷瑾真的有種快被折磨死的感覺。

    在這個時候親她，會不會更生氣？

    他攬她回來，低頭想親上去，果然被她不客氣地推開，低吼：“瑾少！”

    她現在都不叫他瑾了。

    歐陽懷瑾心煩躁，不甘不願地鬆開她。

    ……

    下午，歐陽懷瑾跟兒子玩到快吃晚飯，然後帶他去洗澡。

    蘇尋過來幫忙，歐陽懷瑾沒給，說：“我來。”

    他抓著兒子細小的胳膊，小心搓著，“歐陽思遠，你得多吃飯，這瘦，像隻小雞崽。”

    “小雞有翅膀，我沒有。”歐陽思遠認真地說。

    歐陽懷瑾眨眨眼，摸他的小肚子，“跟小雞一樣，你這圓圓的。”

    歐陽思遠覺得癢，咯咯笑起來，忽然猛拍水麵，濺他傲驕老爸一臉水珠。

    歐陽懷瑾呆了兩秒，抹去臉上的水，伸手進水，捏他的小屁屁。

    小家夥笑得更厲害了，小手舀水又潑過來，歐陽懷瑾就知道他會這幹，敏捷地躲開，邊上的蘇尋被興奮的孩子潑了一身水。

    “哎，寶寶不要這樣，弄濕媽媽，等下不能陪你洗澡了。”

    她狼狽地拂去身上的水，忽然歐陽懷瑾的手伸過來，手拿著毛巾，特別往她胸口擦了好幾下。

    蘇尋紅了臉，把毛巾扯過來。

    歐陽懷瑾比她高差不多一個頭，視線像探照燈一樣，肆無忌憚地盯進她的衣服。

    她轉身就走，“別給他洗太久，免得感冒！”

    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歐陽懷瑾有點無趣地收回視線，回頭繼續給兒子洗。

    晚上，歐陽懷瑾特意把兒子帶去自己房間。

    蘇尋不想進去，他對兒子做手勢，示意叫她。

    歐陽思遠本來也跟媽媽更親，就一直叫媽媽。

    蘇尋無奈，隻好進去。

    到了睡覺時間，歐陽懷瑾說：“歐陽思遠，今晚你睡中間，媽媽在那邊陪你，我在這邊陪你。”

    “好啊！”孩子開心地躺在床上，手舞足蹈。

    蘇尋瞪歐陽懷瑾一眼，他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意，對她不滿的眼神一點也不介意。

    蘇尋哄孩子睡的時候，歐陽懷瑾坐起來，打開筆記本上線處理一點事。

    “你在做什？”換了新環境，孩子不那容易睡著，轉過身，稚氣地問。

    “我在工作。”歐陽懷瑾看向他，“我是誰？”

    歐陽思遠笑盈盈，“爸爸。”

    “嗯，得叫我爸爸，要有禮貌。”歐陽懷瑾把臉轉回去，繼續看他的筆記本。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小家夥終於困得堅持不住了，打個欠，睡著了。

    感覺他真的睡著了，蘇尋給他換好尿不濕，準備走人。

    歐陽懷瑾停下打字，“你去哪兒？”

    蘇尋冷淡地說：“客房。半夜他可能會醒來，到時你給他喝點水，尿不濕如果有尿就給他換一張。”

    “你就睡這，我不會換那個。”歐陽懷瑾理所當然地說。

    “那我抱他去客房。”蘇尋有點生氣，回頭去抱孩子。

    歐陽懷瑾把筆記本往床頭櫃一放，傾身過去攔下。

    蘇尋臉色不大好。

    “我想跟他早點熟悉起來。”歐陽懷瑾拽她下來，“換尿不濕你可以教我。”

    蘇尋忍了忍，“你剛才又不看？”

    “剛才忙。”歐陽懷瑾躺下，特意往她那邊睡過去一點。

    蘇尋把枕頭拉下去，跟兒子靠近些，離他遠些。

    歐陽懷瑾蹭過去，睡成半月形，頭靠著她。

    蘇尋無語。

    “其實很不習慣。”他好奇地問，“你習慣了？你不覺得突然多出一個小包子很奇怪，還要給他換尿布。”

    蘇尋：“……”

    好半晌，她幽怨地說：“這不都怪你。”

    他輕笑，“我播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