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不是屬於她的,她也不會憐香惜玉,用力的刷著牙。、
然後,她走到臥室,拿起護膚品,一層一層的抹上。
長長的頭發,梳成一個馬尾係在腦後。
打了薄薄的粉,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
她對自己,段詩詩別氣餒,就算他真的不要你了,那又如何?
你本來就已經一無所有了,能夠遇到他,已經是上的恩賜了。
所以,不要埋怨,不要難過。
也許,他離開了你,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終究,你是他最不該要的女人。
句句話都是鼓勵,可是,眼淚卻還是無法抑製的靜靜流下來。
他什都沒,然而她卻已經明白了。
將她放在這個屬於他的屋子,不聞不問,便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他,是她的孩子,他就會當成是他的。
他,他接受了她,就會接受她的一切。
這一切,對是他隨便的吧。
收拾好一切,她什都沒拿,出了家門。
臨走前,她給於清川發了一條短息。
她總覺得,這樣走了,會讓人覺得是因為賭氣,或者什。
總之,不太好。
短信的內容很簡單,“我走了。”短短三個字。
區就有銀行,她取了錢。
於清川將她的包包給她從於家拿了出來,所以,她還不至於走投無路。
在青城的五年,她存了三萬塊錢。
雖然不多,但是,總不至於讓她露宿街頭。
她回頭看一眼那熟悉的陽台,鼻子一酸,她趕忙垂下頭。
出了區,她安靜的走在僻靜的路上。
有錢人住的地方,都是這樣幽靜,遠離鬧市的。
可是,對於她來,卻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漫不經心的走出了很遠,竟然一輛出租車與沒有遇到。
她應該跟門口的保安一聲的,他們應該可以叫到出租車的。
回頭看看,人已經走出去老遠了。
她轉過身,繼續往出走。
仿佛一顆無根的野草,飄蕩在午夜中,毫無目的。
離開了他,她竟然如此茫然無助,無處可去。
終於,她遇到了一輛出租車。
“請問去哪?”司機問道。
段詩詩卻一怔,半晌她不出來一個地方。
司機仿佛看出她的無助,也不再多問,隻把車往市區開去。
她一直靠在窗邊,風自窗口吹亂了她的頭發。
“去最近的醫院!”突然,她淡淡的道。
該解決的總是要解決的,就像麵對的,誰也逃不了一樣。
這個孩子,她總不能就這稀糊塗的帶著他。
與於瑞結婚的那一夜,她記得很清楚,他們之間什也沒有發生。
可是,dna的結果卻是騙不了人的。
難道,那晚上她被於瑞灌了酒之後失憶了嗎?
這些,她一直在這個問題上困擾著。
卻始終想不出個合理的理由,最後,她幹脆放棄了。
竟然,事實已經這樣了。
那,就是她該下決定的時候了。
到了醫院,她進了婦產科。
做了檢查之後,醫生告訴她,“一切正常,孩子發育很好。隻是你有點貧血,營養不良,這點要放在心上。否則,再過幾個月,孩子大了就會有麻煩。”
“醫生,這個孩子,我不想要!”她輕聲道。
醫生頓時一愣,“不要?你早幹什了,這都眼看著四個月了。”
醫生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太太,話語氣很不客氣。
段詩詩繼續道,“總之,我就是不想要了。”
老太太上下打量著段詩詩,“你家屬來了嗎?讓他進來。”
段詩詩搖搖頭,“沒有家屬,就我一個人。”
“不行,你這不是流產那簡單。刮宮已經不行了,孩子骨茬都長出來了,隻能催產,有危險性,沒有家屬,我們是不能給你做的。”
老太太鄭重嚴肅的道。
段詩詩一聽當即紅了眼眶,“大夫求求你給我做了吧,我沒有家人,我媽媽去世了,也沒有兄弟姐妹。”’
“那你老公呢?”
段詩詩頓了頓,回道,“我沒老公。大夫,求求你就當幫個忙吧。需要簽字的地方我簽,我保證有任何危險都我自己承擔。”
段詩詩哽咽了,“我有難言之隱,這個孩子我不要。”
那是一條生命,女人生就對孩子有種特殊的感情。
尤其,當那條生命最初在你肚子慢慢成長的時候。
段詩詩自進了醫院開始,便一直心痛如絞。
實話,她是舍不得的,也並不是為了於清川。
可是,沒有爸爸,又不被媽媽祝福的孩子,是注定了不會幸福的。
她不想生下他,讓他還未出生便注定了要成為悲劇。
老太太見她哭的傷心,對她道,“你別哭。你求我也沒用,這是醫院的規定,做引產手術必須要有家屬的簽字和陪同才行。你回去吧,不管是誰,總要來一個人才行。”
段詩詩出了醫院的門,淚水如潮水般奔湧而出。
她躲在角落,狠狠的哭著。
總要來一個人才行,可是,她卻找不到任何一個人。
她在心一遍一遍的叫著媽媽的名字,哭的撕心裂肺。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電話,淚水再次模糊,是那串熟悉的號碼。
是她苦苦等了五的電話。
她接起電話,沙啞出聲,“喂!”
對方沒有話,一直沉默著。
段詩詩也半晌沒有話,心再次絞痛起來。
他打電話過來,卻一句話都沒有要對她的!
“這些日子,謝謝你了!”
最後,段詩詩道。
“段詩詩,是你吧!”電話的那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聽在段詩詩耳中猶如魔鬼一樣可怕。
她一把將電話扣掉,是於瑞!
怎會是於瑞,為什是於瑞接得?
段詩詩一時間慌了神,恐懼無邊際的慢慢將她吞噬。
她驚恐的轉著圈看向四周,不知道於瑞會突然自哪個方向出來。
她慌忙起身,上了出租車。
電話此刻再次響起來,她頓時一驚,打開一看,仍舊是於清川的電話。
她想,剛才是不是她聽錯了。
繃緊一顆心,她再次接起了電話。
這一次,她沒有話。
電話卻再次傳出於瑞的聲音,“段詩詩,你在哪?你別想逃走,給我呆在原地”
段詩詩再次掛斷電話,精神緊張不已。
“姐,你到底去哪啊?”
司機不耐煩的問道。
段詩詩才想起,似乎司機問了很多遍了。
“我要去”她六神無主,實在不知道要去哪?
“我去賓館,麻煩您給我找一間好點的賓館。”
她現在覺得四處仿佛都是於瑞的眼睛。
這是一間檔次很高的賓館,價格不菲。
幾乎客滿了,隻剩下了二樓陰麵的一間房。
段詩詩進了房間,才覺得安全了一點。
於瑞在家幾乎抓狂了般,他渾身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
他大聲的笑著,手緊緊攥著於清川的手機。
他等了這多,終於等到了。
“還沒查到嗎?”他緊張的問一旁桌子的一對機器後的兩個人。
“監測出來了,這是四環外的一間醫院。”那人突然道。
於瑞拎起衣服飛快出了辦公室。
等到他趕到那家醫院的時候,段詩詩早已經不在了。
他直接進了院長辦公室,院長見到他立即鞠躬帶笑。
“於瑞少爺是什風把您吹來了,於老爺子身體還好吧?”
於瑞開門見山的道,“場麵上的話先收一收吧,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
他隨後拿起筆在院長麵前的資料上寫了三個字,也不管那資料人家有沒有用。
院長呲牙咧嘴的,嘴還不停的著好,好。
“今這個人來你們醫院看病,我要看她的病例。”
於瑞用筆點著資料上段詩詩三個大字。
院長有些為難的道,“這個,患者的隱私我們不能隨便透露!”
於瑞一腳將身旁的椅子踢翻,“你信不信,我明就讓我爺爺撤資,讓你這破醫院關門?”
院長抻長了脖子,咽了口唾沫,“好,我馬上就讓人哪。”
不一會,有人將病例拿了過來。
於瑞接過來又扔過去,“你給我念,我看不懂。”
院長接過來,念道,“寶寶十七周,發育良好,胎心正常。”
於瑞靜靜的聽著,“病人要求拿掉孩子!”院長繼續念道。
“什?你們敢,我燒了你們這家破醫院。”於瑞當即站了起來,怒聲吼道。
“不過,沒有家屬陪伴所以手術沒有做。”院長嚇得趕忙道。
於瑞氣的不行,好你個段詩詩,竟然剛要拿掉我的孩子!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下次她再來,你知道該怎做!”於瑞道。
“是是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的。”
院長道。
於瑞帶著怒氣走出醫院。
醫院
於清川麵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紗布,胳膊上打著石膏。
他眉頭皺了皺,終於睜開了眼睛。
“老板,你可醒了。”吳一豪見他醒過來,高興的道。
於清川覺得頭疼欲裂,一瞬間竟然想不起自己怎會在醫院了。
“我怎會在這啊?”他揉著頭問道。
吳一豪瞪大了眼睛道,“您不記得了?”
“你子別廢話。”於清川怒聲喝道。
“幾前,你在家跟於瑞那子發生爭執了,他趁你不注意在你背後拿凳子砸了你!”
吳一豪道。
於清川此刻也已經有點想起來了了。
那,他把於瑞打了。
然後,在樓梯中間,他們又發生了爭執。
後來,他轉身上樓,於瑞卻拿起二樓的椅子狠狠把他給砸了。
“於瑞,這個混蛋!”
於清川狠聲道、
“你剛才幾前?是什意思?不是昨晚的事嗎?”
於清川道。
“老板,您整整昏迷了五了,這不亮就是六了。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成植物人呢?”
吳一豪道。
於清川當即愣了,五!
他四處開始找什,“我電話呢?”他急聲道。
吳一豪找出手機遞給他,“在這。”
於清川接過,“不是這個,那個我自己隨身帶著的電話。”
吳一豪答道,“那個我一直沒看到,不會是掉在家了吧?”
於清川心急如焚,五了,那個傻女人不知道惦記成什樣了?
他一把拔掉滴管,掀開被子。
“老板,你這是要幹什?”
吳一豪驚訝的起身。
“走,送我去個地方。”
於清川推門便走了出去。
“大少爺,您現在還不能出院。”李教授迎麵攔住他。
於清川出口的聲音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了,“我有要緊事要辦,必須走。”
李教授皺著眉頭,“可是您剛醒過來,要做各種檢查才行”
“李教授,我要做的這件事,比我的各項指標重要多了,如果沒什事的話,晚一點我會回來。”
於清川是盡量保持著禮貌性,他的忍耐限度馬上就要到達底線了。
李教授看他一臉冷厲,也不敢再多加阻攔,“不管怎樣,您都一定要趕回來。”
然後,讓了路。
吳一豪跟著於清川上了車,“老板到底出了什大事?您可別嚇我啊!”
“什都別問,按照我的路線走。”
於清川拿起電話,撥出段詩詩的電話。
打了一遍又一遍,無人接聽。
於清川的心越加慌亂了,五,她一個人是怎過來的?
他音信皆無,她會不會胡思亂想?
冰箱他有沒有放吃的進去,她會不會一直餓著肚子?
越想,越心急如焚,越心疼。
於瑞坐在辦公室,卻是根本無法安心,坐立不安。
突然,他電話響起來。
他接起,電話另一邊傳來聲音,“於少,段詩詩今住進了我家的賓館”
“好,我會好好謝你的。”
收了電話,於瑞快速出了門。
段詩詩,你以為你可以逃得出我的手心嗎?
段詩詩抱著膝蓋坐在牆角,這是她恐懼缺乏安全感的時候,最常用的姿勢。
隻有這樣抱著自己的時候,她才覺得安全點。
其實她最需要的是有個人能抱著她,然後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告訴她,沒事了!
所以,在沒有擁抱她的時候,她隻能擁抱自己。
大多女人經曆過太多苦痛往事的女人,都不再喜歡堅強這個字眼。
因為,她們心最清楚,那是什,又要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
正如當你獨自行走在布滿荊棘的路上突然摔倒,無論你受了多重的傷,無論你是否還有爬起來的力氣。
最終,你都會勇敢的站起來。
因為,你心很清楚,不會有人來扶,所以,隻能靠自己。
但是,這些在別人眼中,便是堅強。
段詩詩自知,她從不是一個堅強的人。
可是,她卻一直堅強的走過了這多年。
原因隻有一個,要活下去,要倒下去。
生與死,此刻竟才是完全由自己來決定的。
她心很害怕,猶如一隻自牢籠中逃走的鳥。
身在其中的時候,並未覺得如此恐懼。
一旦展翅與藍碧水間,才明了那禁錮,生不如死!
突然,門被敲響。
段詩詩嚇了一跳,雙手緊緊抱著自己,雙眼充滿恐懼的看向那厚重的門。
她不敢出聲,卻驚訝的發現,麵的那道鐵鏈竟然沒有掛上。
猶豫了一下,她終於站起身,走向門口。
此時,敲門聲已經停了。
傳來服務生的聲音,“姐,我是服務生,來給您送毛巾。”
段詩詩的心才緩緩落下,她的手握住門把手,剛要開門。
卻突然看到衛生間了毛巾浴巾齊全,根本不需要再送。
她慌忙放開手,然後仗著膽子順著貓眼看過去。
服務生禮貌的站在門外,手果然拿著潔白的毛巾。
段詩詩想,自己是不是太神經了?
也許,他是真的來給自己送毛巾呢?
“我不需要毛巾,謝謝你了。”
段詩詩道。
突然,於瑞出現在門口,他一把將服務生推開,雙眼怒氣衝衝的道,“段詩詩,你給我開門!”
段詩詩的手頓時一抖,她慌忙按住胸口,心仿佛頃刻間就要跳出來了。
慌張著,將夢麵的鐵鏈鎖好,她一麵緊緊盯著房門一麵倒退著到了屋麵。
心,顫抖著,手顫抖著,渾身都顫抖著。
門外,於瑞已經在踹門,熟悉的叫罵聲此刻停在耳中,猶如長刺入耳。
段詩詩驚慌失措,她滿地轉著圈圈。
一邊不停的告訴自己,段詩詩要冷靜,要冷靜。
“去給我叫你們家客房經理來。”
“限你們一分鍾內把門打開。”
於瑞大聲的喊道。
段詩詩終於強自冷靜了下來,她知道,門一定會開的。
但是,她是絕對不能被於瑞抓回於家的。
踹門的巨響聲,於瑞的叫罵聲,不絕於耳。
段詩詩此刻,雖然害怕,但是已經不那驚慌了。
她背上包包,打開陽台的門,走了出去。
對麵,是一派桃樹,和一望無際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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