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外打殺聲喊聲已經響起,西方麵軍與北方麵軍將狼族團團圍住,一開始局勢還對狼族不利,可是隨著後來‘韓遂’‘令狐笑’‘完顏丈’等人回歸城內,局勢開始扭轉,沒有了三位都統的支撐,這些新兵根本不是驍勇善戰的狼族的對手。
城牆上‘王莽’‘韓遂’‘令狐笑’‘完顏丈’四人排成一排,就這眼睜睜地看著城下士兵與狼族的廝殺絲毫沒有要出手救援的意思。
漸漸地新兵死傷過半,就連幾個伍長也一同戰死,什長與百夫長實力稍微強些還在勉強支撐。
這時忽然有一名百夫長高聲呼喊道:“都統、大都統!我們打不贏狼族,還請打開城門吧!”
另一名百夫長:“對!還請都統速速開城門放我等進去,再這樣下去隻怕會全軍覆沒啊!”
王莽側著頭一臉冷漠:“這是誰的兵?”
一旁‘令狐笑’拱手回答:“是在下的。”
王莽:“那你去回答他的話吧!”
城牆上令狐笑上前一步高聲回應道:“此刻戰況緊急,若是打開城門隻怕狼族會趁機衝入燕關,為此隻有將狼族擊退方可開城門。”
人群中也不隻是誰:“可是令狐都統,咱們打不過啊!”
“令狐都統咱們不是這些狼族士兵的對手啊!”
完顏丈怒發衝冠:“誰再敢提開城門,就是臨陣脫逃軍法從事!”
“既然是這樣你們這些都統怎不下來一起對抗啊!”
“你們為什就站在上麵?”
“你們這是要我們去死嗎?”
韓遂:“你們難道沒看見朱溫統領已經戰死了嗎?我們四人也已負傷,我們如果下去誰來指揮你們作戰?”
王莽擺了擺手:“韓遂!多無益,讓他們廝殺吧!”
下方,田伍長此刻早已筋疲力盡,這些狼族士兵已經將他打的渾身是傷,再這樣下去隻怕真要殉國了。
夕河與蘇沐背靠背,相互抵禦狼族進攻。
蘇沐滿頭大汗:“夕河!快裝死!”
夕河:“不行,鐵牛、韓宇、田伍長他們都在戰鬥,現在裝死豈不是棄他們不顧嗎?”
蘇沐著急:“你還管他們,你自己都要死了!你看看現在的新兵還剩下多少?”
夕河滿臉是血,四周的空氣都飄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啊!”一聲慘叫,田伍長被狼族士兵斬去一隻腿,倒在了血泊中。
一直陪伴自己訓練的田伍長此刻居然倒了下來,夕河一下子被驚慌與憤怒衝昏了頭腦,大喊道:“快開城門,田伍長已經被砍掉了一隻腳。”
王莽冷笑:“一個新兵也有資格跟我對話?軍人以戰死為榮耀!”
夕河怒吼:“你這是草菅人命!”
王莽麵無表情:“膽敢後退者殺!無!赦!”
城下戰況愈發緊急,士兵人數越來越少,一開始還是一人對抗兩個狼族戰士,現在一個人甚至要對抗五六個。
金背大砍刀戰場炫舞,好不容易斬倒一名狼族戰士後,鐵牛滿身是血怒吼:“百夫長呢!之前不是答應過俺們隻要能夠殺掉一名狼族戰士就可以離開燕關嗎?人呢?”
韓宇與鐵牛背對背:“鐵牛別喊了,還是留點體力吧!這局麵已經不是百夫長能夠左右的了,城牆上的都統全部都想讓我們戰死在這。”
鐵牛氣得青筋直暴:“他娘的話不算話!”
“啊!又是一身慘叫……”又一名士兵倒了下去。
人在憤怒的時候力氣往往都會大上許多,此刻的夕河已經能夠純熟地揮舞那根重達八十斤的長槍了。
“啊!”一聲暴喝,夕河將長槍徑直插入燕關城牆內,背起斷腿的田伍長以槍杆作為跳板,企圖躍上城牆。
夕河:“田伍長你堅持住,我現在就背你上去。”
田伍長喘著粗氣:“不要了!夕河……你自己逃命去吧!別管我了!”
夕河:“你等等我馬上……”
縱身躍起,踩在長槍上,借著彈力猛地向上一躍“嘿!”
本來參軍就沒多長時間,外加上剛才與狼族拚殺已經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此刻即便以長槍作為跳板距離夠到城牆還差上許。
夕河可恨……就差這一點!可恨……、
眼見著兩人就要往下墜,也許是意就在二人準備下墜的那一瞬間,夕河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根破損斷裂的柱子,而那根柱子剛好就是之前被閻獨溪一槍刺斷的承重柱殘塊。
又是奮力一躍,二人再次升高,一隻手扶著背後的田伍長一隻手勉強扒在城牆的凸起處,手腳並用勉強站穩了身子。
回頭一看:“田伍長!我們上來了!”
田伍長此刻不知怎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緊緊地盯著夕河的前方。
轉過頭,陰影下四人身影齊聚正是王莽等人。
王莽等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夕河與田伍長,一股陰森之氣壓得夕河居然連身體都挪動不了。
眼睛都來不及轉動,腦子也來不及反應,隻見城牆上的這四個人殺氣頓起,田伍長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夕河扯入自己懷中,一轉身背對著那殺氣騰騰的四人。
王莽出手,一拳之下打斷了田伍長的脊梁震破了肺腔,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灑在了夕河的臉上。
二人被震飛出去,急速下墜!
夕河瞪圓了雙眼:“伍……長……”
田伍長滿臉痛苦神情使出渾身力氣才勉強吐出兩個字:“快逃!”
“咚!”一聲巨響,二人紛紛墜地,夕河壓在了田伍長的身上,而田伍長睜著眼睛緊緊地盯著城樓上的四人,卻再也沒有了呼吸與心跳。
一瞬間整個戰場都安靜了,士兵也不再抵抗,狼族戰士也不再進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閻獨溪嘴角帶血騎在馬背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此刻戰場上,唯獨剩下鐵牛休克、韓宇昏厥、夕河、蘇沐裝死等不過十人,除去這四人之外剩下的都是百夫長級別的。
整整數千人的隊伍最後就剩下這幾個,回想當初出發前的壯行酒,打開城門兵分四路……此刻確實也沒不要再打下去了……
閻獨溪一臉不屑望了望城樓上的四人:“哼……全軍收兵回營!把剛才那名少年人帶上,我最看重講義氣之人!”
最後幾句似乎是給王莽聽的。
狼族戰士:“少主!我們還發現幾名士兵隻是昏過去了並沒有死!”
閻獨溪人已開始返程,隻是背對著眾人回了一句:“也一並帶上!”
夜晚……大雨滂沱,洗刷了城牆,燕關城門前滿地的血跡滿地的屍體,也許過幾日這又會恢複如初,隻是不知這大雨、時間能否衝刷這人心的黑暗。
三日後……狼族百慕大草原……
夕河緩緩的睜開雙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醒了?”一陣陌生的聲音傳入耳邊,勉強側過腦袋,陪在一旁的人居然是一身狼族裝束的狼族人。
恨意從內心迸發而出,不管身體上的傷痛,猛地坐起身子拉扯著這名狼族的衣領惡狠狠地道:“是你們!是你們殺了田伍長!是你們殺了我的同伴!”
一名重傷未愈的人怎會是狼族的對手,那名狼族人用手輕輕一拍,拉扯著衣領的手很輕鬆就被打了下去。
狼族人:“你可想清楚了,你的那個什田伍長可不是我們殺死,兩族交戰死傷在所難免,況且你們不也殺了我們狼族很多條性命嗎?”
夕河:“…………”
狼族人:“真正害你的人是你們的大都統,明明知道要戰敗卻還要讓你們繼續在燕關城下作戰,明明打開城門就可以讓你們進去,明明他們四人下來就可以扭轉局麵……但是他們都沒有這做!你們的性命是他們葬送掉的,要怪就怪你們的大都統,若不是我們……哼哼~隻怕你現在已經死了。”
夕河沉默了,的確對於這樣的話語他沒有辦法回駁,對於田伍長的死對於這些將士的死他心清楚的很,若不是城樓上大都統王莽親手下的這一盤好棋,也不至於如今這般。
兩人沉默了好久,夕河也冷靜了好久,這才低下頭開口了聲謝謝。
夕河:“謝……謝……”
想來也是可笑居然向敵人道謝,簡直就是侮辱,不過誰才是敵人誰是朋友現在恐怕要掉轉一下身份了,戰場上指揮作戰的長官要讓自己死,與自己作戰的狼族卻救了自己,誰才是朋友誰才是敵人?
夕河:“就我一個人嗎?其他人……都……”夕河哽咽了,他實在無法出最後幾個字,他曾預想過卻又不敢去想。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