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試探性地問道:“夕河……你感覺怎樣?”
夕河嚐試性地在原地蹦了蹦,腳踝處絲毫不覺得有任何痛楚。
夕河(驚奇):“太神奇了,一點也不痛了,就那一下下……”
蘇沐(拭幹眼角的淚水):“真的嗎?那太好了!”
二人望向閻奎山。
閻奎山瞟了二人一眼:“看你們兩個娃娃年不過二十,怎會知道茶馬古道?居然還找到了冥塔?”
蘇沐扯了扯夕河的衣角沒有話,看著閻奎山打心底發怵。
這妖狼閻奎山即便幻化做人形,也比常人高上許多,身高九尺臂粗如木樁壯碩無比。
不過還好,麵對這妖狼夕河倒是沒有多大懼意,也許是剛才的死逃生,現在的神經已經木訥了吧。
夕河:“其實我們本不知道取下鎮妖珠便會出現這一個驚世大妖怪,若是知道應該也不會冒死取下鎮妖珠。”
夕河的性質一向耿直,有什什。
閻奎山(臉色突變):“…………”
夕河:“…………”
二人陷入了僵持,場麵極為尷尬,氣氛變得很凝重,沒有風……時間似乎也靜止了……
過了好一會兒。
閻奎山:“哈哈哈哈哈!娃娃倒是有膽識,敢跟我這般話,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夕河:“怕是怕,但我覺得您應該更不希望聽到假話。”
閻奎山麵露喜悅,看來他對夕河的這番回答很是滿意:“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你跟那些普通的中原人有點不太一樣,哈哈哈哈!我喜歡。”
夕河上下打量了一眼閻奎山:“看您的樣子應該也是狼族人,冥塔倒了、鎮妖珠也取下了,我們對於狼族交代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罷拉著蘇沐正準備轉身離開。(此處省略將烏金槍從廢墟中拿回的細節,如果描寫會變扭。)
閻奎山麵色瞬變,好歹自己也是個狼族的頭領,話還沒有完,居然轉身就要離開,這簡直就是在甩自己耳光。
閻奎山(冷聲):“等等!”
身形瞬轉,留下一道殘影在原地,“咚!”一下子整個人忽地便出現在了夕河與蘇沐的麵前。
蘇沐“啊”地一身尖叫起來,夕河則本能地將蘇沐護於身後。
夕河:“你想如何?”
閻奎山:“我還沒讓你們離開,你們就敢離開!!沒人敢在我的麵前如此猖狂!”
下一刻,閻奎山取下身後的妖狼披風,深藍色的披風在空中旋轉,披風的中心刻畫著狼頭圖案,披風在空中見風就長,朝下一壓將蘇沐與夕河蓋於披風之下,兩頭一收緊,卷成包袱狀,一下子便將二人收了進去。
閻奎山(深吸一口氣):“我在你們身上聞到了溪兒(閻獨溪)的味道,正好也省得你們再跑這遠回去了,我帶你們回去,也省些腳力。”
披風包袱內二人“嗚嗚嗚~”的掙紮。
風轉水、蒼雲變、閻奎山化作一道黑影略過高原雪地,略過蒼茫的大草原,不用絲毫停歇,速度更是快得驚人,就連上的雲似乎也跟著一起被帶動,略過河流河水隨風被卷起,略過雪山,雪山受勁力而崩塌,略過草原掀起綠草在身後飛揚。
整個雪域、整片草原都彌漫著強大的狼妖妖氣。
遠在雪妖寨的眾雪妖們身體紛紛一震,轉身望向冥塔方向,帶頭的雪妖(高如山,全身上下披滿淺綠色的雪鎧甲,胡子垂地,臂粗如樹幹。)口中發出:“歐~歐~”的叫喚聲,帶著恐懼與不安。
空上方的妖氣隨著閻奎山的移動,從遠在茶馬古道雪原一直帶到了百慕大草原,帶到了狼族的總營寨。
營寨外,閻獨溪還來不及率族人出外恭迎,甚至都未曾來得及準備。
一道魁梧的身軀隨著這陣勁風停在了營帳外……
閻奎山放下背後的兩個娃娃,望了一眼四周,滿眼的綠意映襯眼簾,熟悉的風光、故土的氣息。
閻獨溪端坐在營帳內,閉目養神,其他狼族人陸續開始準備夜晚的迎接大宴,幾乎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狼主——閻奎山竟然這快就回來了。
空氣中飄過閻奎山的妖氣,妖氣隨風飄入營帳內。
閻獨溪猛然睜開雙眼,正身下地,出營帳……熟悉的身影佇立在營帳外,狼族男兒本就熱血重情義,分別三十餘年的父親終於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一時間熱淚充滿眼眶。
“咚”一聲,閻獨溪跪下身子喊道:“父親!”
閻奎山雖是大狼妖,卻也難抑製內心的情感,父子三十年闊別再見,一聲父親等了太久太久……
閻奎山伸出雙臂:“溪兒~”
一步……一步……又一步……閻獨溪就這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地朝著閻奎山靠近,從木製台階一直跪到泥土平地。
閻奎山俯下身子,許是心疼兒子在地上這般跪著前行,向前一步一把將閻獨溪抱在懷:“溪兒~”
淚水再也繃不住,狼族族長與少主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閻獨溪(依舊跪著):“父親!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沒有你的狼族這些年過得當真不容易啊!”
閻奎山:“孩子~!當初被封印進那冥塔時你不過才十幾歲,個子還不到我腰胯,現在……長大了!長大了!”
閻奎山拍打著閻獨溪的肩膀,眼眶內老淚縱橫。
一旁的妖狼披風內……
夕河指著蘇沐的鼻子(輕聲):“蘇沐你幹嘛?”
蘇沐(哭的稀嘩啦):“討厭,要你管!”
夕河一挑眉:“好……那你哭吧。”
蘇沐望了一眼夕河:“人家那是感動的,他們父子竟然三十年沒見了,我也想我爹爹了。”
夕河低著頭:“我也想我大哥,隻不過上次去燕關依舊還是沒有打探到他的消息。”
妖狼披風內的動靜引起了閻奎山跟閻獨溪兩父子的注意。
二人相扶著站起來。
閻獨溪指了指妖狼披風:“爹!這麵是什?”
閻奎山抽了抽鼻子:“哼~兩個娃娃,自以為救我出冥塔就可以在我麵前放肆,稍微教訓他們一下。”
閻獨溪對於夕河與蘇沐可是心存感激,畢竟二人從那遠的雪域把老狼妖——閻奎山放了出來,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忤逆自己親爹,於是隻好旁敲側擊拉著閻奎山磨耳根子。
閻獨溪:“是!這兩個娃娃是不懂事,是該好好教訓一下!”
閻奎山(疑惑):“怎?他們倆你認識?”
狼族畢竟是妖,從來不與人類來往,況且人類生性狡詐,難以共事。
閻獨溪:“嗯!就是孩兒派他們二人去的冥塔,想來……爹咱們營帳慢慢談,您長途跋涉也累了。”
閻奎山不管丟在地上的二人,徑直朝著營帳內走去。
邊走,這閻獨溪邊好話:“爹!其實這兩人雖是人類,可相當重情義啊,當時我在燕關……見那子舍身救自己的戰友……實在是……那叫一個……”
後來距離離得遠了,二人聽不清了。
夕河(沒好氣):“這閻獨溪,咱們明明順利完成了他給的任務,現在非但沒有感謝,還讓他爹把咱們困在這個布袋,可惡!”
蘇沐眼咕嚕一轉:“我倒不這覺著,我總覺著這閻獨溪似乎有意在為咱們倆求情,在幫我們好話呢!”
夕河撓撓頭:“是嗎?我怎沒覺著……”
時至夜晚……
百慕大草原自狼族主營寨開始方圓數十皆是一片燈火通明,營寨外豎著篝火,數千名狼族圍繞在主營寨周圍,他們相互手牽著手跳著狼族特有的舞蹈,還有些狼它們圍繞成一圈,圍著篝火旋轉。
大帳外,一張張桌子整齊擺放,上麵放著酒、羊肉、鹿肉、馬蹄子、鷹翅……紅燒、清蒸、香烤、油炸、燜煮……桌台大約數百張,最大的一張擺在了主帳外,閻獨溪、閻奎山等狼族主要成員圍繞在最大的那張主台旁席地而坐。
狼族好久沒有這熱鬧了,也好久沒有過這歡快的盛宴了,要想上一次這般盛大的場景,估計還是在三十年前,狼族族長閻奎山還沒被封進冥塔之時。
夕河、蘇沐畢竟有恩於狼族,此刻也被放了出來,與狼族族人一同列席盛宴。
正中央閻奎山三碗酒下肚,狼族的酒皿都特別的大,一碗差不多二兩。閻奎山這一下子就是三碗酒下肚,酒勁上來,麵色微微潮紅。
閻奎山:“哈哈!好久沒有喝到我們狼族的酒了,真是痛快!真是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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