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狼的眼睛在月夜下泛著綠油油的光亮,像兩顆遙遠的星辰,寄托著對少年花生無盡的牽掛和擔憂……
“砰——”
陳悍手中的老獵槍無情的響了,厚重的響聲仿佛一顆要命的炸雷,黑魆魆的槍管吐出一尺來長的火舌。
母狼狹長的狼眼流出一滴淚——永別了,我的孩子……
……
……
花生背著香噴噴的羊肉和兩瓶“好喝的”,樂滋滋地跑著。突然,曠野傳來一聲槍響,他內心倏地一緊:媽媽不會出事吧?
最開始楊同和張魁開的兩槍,花生看到了,直到他的狼媽媽並沒有受傷。但是這一次,他看不到,內心有些擔心,還有些悲傷。
往常他們在森林與別的野獸廝殺,都是並肩作戰,一人一狼合作,即便打不過,也逃得瀟灑漂亮。
可自從這一夥人類一來,一切都變得不可控起來。雖然他和他的狼媽媽配合的依然默契,聲東擊西的計策也依然奏效,但計謀成功以後的變數卻是可怕的。
在森林,他們幹不過的野獸比比皆是,但野獸們不會使用工具,逃跑的時候屁股後麵沒有土獵槍這種要命的家夥。
而人類有。
花生決定往回跑了,他不能讓他的狼媽媽單獨麵對危險。
花生是一個生絕頂聰明的孩子,他絕對不會傻乎乎地原路跑回去,那樣隻會白白送了命。
他換了一條比較遠的路,準備繞道回去。
但是,就算現在趕回去了,他的狼媽媽還有命在嗎?
……
……
母狼在槍響後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死亡的來臨。
咦?不對啊!
母狼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疼痛,它睜開眼看了看端著槍發愣的陳悍,心想:難道這個人槍法太差了?這近都沒打中?
管他呢,一定是古老的北蒼森林之神在庇佑我,庇佑我的孩子。
對啊,管他呢,沒打中還不跑,等死啊?難道還自大地以為一隻狼可以幹翻三個提刀大漢?
於是,母狼在張魁、陳悍、楊同三個人愣神的當兒展現出了它有史以來的最快速度,逃跑的身影矯健而優美,盡情的用它的極限速度發泄著劫後餘生大難不死的喜悅……
……
……
張魁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陳悍,你酒還沒醒呢?這近打不中?”
陳悍搖搖頭:“不是我沒打中,是這槍,隻裝了火藥沒裝鋼砂。”
“空槍?”張魁訝異地把頭轉向楊同,“怎回事?”
楊同撓撓頭,白淨清秀的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這——張哥,是這樣,你知道這杆槍是陳悍的,我隻有火藥沒有鋼砂鐵珠,所以——”
剩下的話不用,大家都明白了。
原來,楊同先前的裝彈速度之所以很快,是因為他少了一道工序——填裝鋼砂鐵珠的步驟。
“嘿,沒事,一條狼而已,哥幾個回去吃肉喝酒。”張魁頓了頓,隨即就釋然了。
如果他們知道母狼和少年風影是一夥的,恐怕就不會這想了。
……
……
張魁、陳悍和楊同剛才追著母狼在山野跑了不少路程,往回走了十來分鍾才到。當他們來到篝火旁邊的時候,臉都氣地發白。
隻見老萬頭破血流,趴在地上人事不省。
烤熟的羊肉連同油布不翼而飛。
“媽的,又被耍了!”這時候張魁要是還不明白怎回事,就真的不配當這個犯罪團夥的老大了,“楊同,你懂一些急救,看看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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