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股內聚於下丹田，令其逆督脈而上，沿任脈而下，經曆尾閭、夾脊、玉枕三關，上、中、下三丹田和上下鵲橋，作周流運轉。這就是內丹術的第一階段小周天功法，又稱煉精化。”喬振邦一邊運，一邊為顧實做著講解。“煉精化的目的是積聚後天之以補先天之不足，說白了就是要增加的總量。這個過程沒有什訣竅，靠的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堅持。一般人通過20年的修煉，將小周天功法運用得如呼吸一般自如時，就差不多積聚足夠的來進行下一階段了。當然，你是特殊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天生就有如此充沛的儲備，說的難聽點，你簡直是個怪物。你沒必要從頭修煉小周天功法了，當然你想練的話也沒什壞處，但運功時切記要沉心靜氣，否則適得其反。”

    講完小周天功法，喬振邦給了顧實一段時間來吸收消化，接著就繼續講大周天功法。大周天功法，又稱煉化神，是內丹術的第二階段。如果說煉精化是“積”的過程，那煉化神就是“發”的表現，它在小周天功法的基礎上將運至更多的穴脈，以顯常人不可理解之神通。所謂的“眭”，就是將運至睛明、攢竹、魚腰等眼部穴位，以達到視靈的效果；“放”則是將暫時從周身百穴中放出，來感知四周變化的能力；至於“纏”，是將大量的聚於身體或物件之上，以增強力量的奇技。喬振邦在講解大周天功法的同時亦有運，隻是他故意模糊了在穴脈中的運行規律，讓顧實隻能看到結果。

    “大周天的運方式你不必記，因為那是在小周天基礎上的各種變化。”喬振邦說到這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在想像顧實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眭和放倒是無所謂，纏的話你最好還是少用。嗯該怎跟你說呢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一曰爽靈，一曰幽精，胎光主陽、爽靈主陰、幽精主，煉精化煉的就是幽精。幽精乃陰氣之雜，是陰陽調和的產物，也是唯一能夠自主補充的魂。煉化神是發的表現，它首先消耗幽精的，不足便會消耗胎光之陽或爽靈之陰，人缺陰少陽則會體弱命薄。眭和放消耗的少，用也無妨。纏消耗的多，再加上你沒有運的經驗，很容易導致陰陽外泄，畢竟動為陽靜為陰、樂為陽怒為陰、生為陽殺為陰，任何情緒波動都可能讓你的纏夾雜陰陽。”

    “內丹術還有第三個階段煉神還虛。”喬振邦的周身燃燒起黃燦燦的靈火，這火焰不似顧實的那種若有似無，而是給人以厚重的壓迫感。喬振邦的氣場變了，如果說之前的他像武警長官，那現在怎也得是八十萬禁軍的總教頭了。“一旦到達了這個階段，無論是陰還是陽，都能自由轉換了。”喬振邦先是演示了一下陽，隻見那黃色的火焰越燒越旺，由黃變金，由金變白，白焰環身的喬振邦形似神明。接著他又演示了陰，白色的火焰變回了黃色，繼而暗淡下去，最終形成一片漆黑，黑火纏繞下的喬振邦麵似修羅。最後是陰陽和合下的至人狀態，也是煉神還虛的真正形態，他的火變淺變淡，不似陽的耀眼，也沒有陰的暗淡，那火洗盡鉛華，接近透明。一副盔甲應念而生，一柄長劍無中生來，此時的喬振邦，隻要不竭，基本就能隨心所欲。

    顧實望著至人狀態下的喬振邦，幾乎入迷。不知為何，青年覺得此刻的喬振邦很像覺醒狀態下的自己，隻不過少了一份冷漠，多了一份淡然。

    火焰熄滅，喬振邦又變回了先前的武警長官。他謙虛道“你可不要以為剛剛那個就是煉神還虛的全部了，我的修煉還遠遠不夠呢。”

    “喬教授你可別謙虛了”李非總能適時地刷一波存在感。“我到現在連大周天功法都沒用熟呢，剛剛可真是大開眼界啊。”

    “行了，行了，該教的我都教了，李非你別再煩我。”喬振邦不耐煩地回道。

    “那我徒弟什時候去你那兒報道啊”

    “11月3日上午9點，獅心樓s304，別遲到了。”喬振邦拍了拍顧實的肩膀“幻境的資料你師父應該也有，還有，別忘了交20萬元學費。”

    “嘿老喬你真是的。怎說他也是我徒弟，你就不打個折”

    喬振邦白了一眼李非，不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回歸了表世界。

    等顧實和李非回到表世界中，喬振邦已經不見了蹤影，隻聞樓道回響著他匆匆的腳步聲。

    出了幻境的顧實腦子有點亂，他剛才一邊聽講解，一邊看演示，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似乎又什都不明白。顧實隻好邊走邊請教一旁的李非，他問道“師父，那我這到底該怎煉呢”

    “哎好徒弟”李非見顧實管自己叫師父，開心得不得了，他想了想說“小周天沒必要練，因為足夠了。但大周天又必須以小周天為基礎，所以小周天還是得練。練小周天又特別費工夫，沒個十年二十年成不了氣候。額嗯老喬的意思大概是讓你放棄吧”

    顧實將李非的話複述了一遍，覺得喬振邦真就是那個意思。他又想到原初狀態的屍毒之觸和誓約之劍，那是隻夠給怪物撓癢癢的爪子和劈不開鋼板的長劍，沒有了“纏”，他根本就寸步難行嘛。

    李非將顧實的愁容看在眼，奈何煉方麵他真的不太精通，隻好貶了貶喬振邦又搬出另一位大師，“那什，老喬說的也不一定對嘛，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是個副教授了。你要真想煉，倒是可以去請教請教虛清子前輩。畢竟在獅心學院中，虛清子前輩若說自己煉第二，則無人敢稱第一。”

    李非隨口一提，顧實卻用心記下了。吃過午飯，顧實從李非那拿到了大型幻境“紛爭大陸卡歐帝克”的一些資料，之後便一頭紮進了校圖書館，他要在請教虛清子之前，給自己充充電。

    這一充就是三天時間，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顧實就是在看書。道德經、靈樞九卷、道藏新說、三清心經這道家的書既多又雜，顧實也不管能理解多少，但凡與煉有關的書籍他全都借來，囫圇吞棗地翻看了一遍。看過不等同於記下，記下也不等同於理解，理解不能付諸於實踐最終也是白搭，這些顧實都是知道的。顧實看書，不求在實力上有所增進，隻求在理論上縮短與其他人的距離，至少下次再有人問他對了解多少時，他不必再說一點都不懂了。

    10月31日下午，研究過授課表的顧實成功截住了剛剛下課的虛清子，欲向後者請教一些煉方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