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漓想也不想便攔在虞焚霄麵前,強行轉移話題道:“陸韜江魚,你們還沒回答,如此昂貴的藥,你們是如何維持每日兩帖且日日不間斷?”
“是這樣的……”江魚看了陸韜一眼,回答道,“我相公祖上略有薄產。”
“略有薄產?”方漓微微一笑,“隻怕維持生計都難吧。否則怎會娶羅山縣出身的你?”
江魚又驚又怒,柳葉眉都糾在一起了,可看起來仍是一個嫻靜柔弱的美人。
方漓也覺察到自己的措辭有失妥當,連忙解釋道:“羅山縣那塊地界堪稱窮山惡水,敢娶羅山縣姑娘的人家隻有兩種,要有錢有勢不怕窮親戚上門打秋風,要就是自己也一窮二,俗稱白光腳不怕穿鞋。”
“陸家可算不得有錢有勢吧,”方漓無情地揭開江魚的痛處,“隻怕你嫁過來的時候,陸家早就入不敷出了。”
陸家的確窮困,事實就在眼前。揭露至此,江魚反而硬氣起來:“是這樣又如何?和文的死有什關係嗎?難道我們貧窮也是罪?”
“貧窮當然不是罪。”方漓搖搖頭,“可你的買藥錢呢?既不幹活又不做買賣,非法獲取財物便是有罪。”
江魚如同被人扼住脖頸的鴨子,倏地又沒了聲音。
“我們過自己的日子,沒礙著別人,憑什像審犯人一樣審問我們?憑什?!”陸韜突然暴起,掙紮著就要從床上爬起來。
他爆凸的眼球充滿血絲,仿佛下一刻就要朝方漓彈出來。他大聲嘶喊道:“滾!都給我滾!!”
方漓被嚇得一跳,再回神,虞焚霄高大的身影已經立在她麵前。
江魚艱難地將陸韜按在床鋪上,淚水連連道:“幾位官爺,求求你們別再問了,我們真的沒有殺害文,真的不是我們啊。”
方漓扒在虞焚霄身後,露出半個腦袋查看陸韜的情況,發現他隻是一個勁的喘氣。
還能大口喘氣,明沒死,她放下大半個心。又問道:“為什不能問啊,你們是做賊心虛?”
虞焚霄轉身按了按她的腦袋,仿佛聽出了她話語間流露出來的嬌氣,略無奈。
轉回身,虞焚霄眼神犀利地盯著陸韜,質問他:“沒有殺人,為何要磨刀?無害人之心,為何買砒霜?”
陸韜“我我我”了半也沒吐出第二個字眼。
“你是打算殺人的,”虞焚霄步步緊逼,“但你想殺的不是江文,而是你的妻子江魚。”
陸韜頓時慌亂道:“沒……不是……我沒有!”
“別急著否認啊,”方漓道,“江魚的沒錯,你的確病得連魚都殺不了,更殺不了人,所以你才又買了砒霜,想要毒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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