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儒去了一趟府衙，回來的時候便一同帶回全城警戒的消息。

    “至多三，三後必會大開城門。”方儒皺眉道，“就算走卒販夫鬧騰不起來，商會的老爺們豈能忍氣吞聲。”

    兗州是整個大晉商貿最為發達的繁榮之地，三的封鎖城門將會帶來什樣的損失，簡直難以估量。這回府尹大人當機立斷下令封鎖城門，也是頂著偌大的壓力做出的決定。

    還有那些和府尹道不同的官員和讀書人，統統都是隱患。

    照府尹大人自己的話，就是這淫猴案實在太過惡劣，不將凶手繩之以法他愧為一方父母官。

    聞言，方漓也皺起了眉頭，她放下筷子沉吟道：“府尹大人果然行事果決，可萬一凶手早已不在兗州城內可怎辦？”

    “你一個黃毛丫頭想這多做什？”顧明珠美目一蹬，氣哼哼道，“你是擔了府衙的職了，還是吃了府尹家的米了，用得著你來替大老爺們考慮如何收場？”

    話話外盡是對方漓“狗拿耗子”的不滿。

    顧明珠夾了一塊雞大腿肉，重重按在方漓的白米飯上，很凶的道：“吃飯！”

    “哦。”方漓還能什呢，她隻能埋頭大吃了。

    方儒卻停箸反駁道：“女兒她爹擔了府衙的職，嚴格論起來，她現在吃的、我現在吃的、還有你現在吃的，都是官家的米，難道不該替府尹大人考慮一二？”

    顧明珠見方儒表情不好，隱隱像是要發火的樣子，當即就不話了，學她女兒一樣埋頭大吃。

    方潁川被這陣勢嚇得噤了聲，隻敢往嘴塞飯菜，不敢往外吐一個字。

    縱觀整個餐桌，也就虞焚霄能做到一如既往巋然不動有條不紊地進食……他還默默吃掉了方漓最喜歡的魚泡泡。

    此時方漓可沒心思找她最愛的魚泡泡，在她的印象中，她爹幾乎從來不發脾氣，僅有的一次還是……還是什來著？她居然記不起前因了，隻記得她做了什，她爹很生氣，打了她一巴掌。

    方漓皺了皺眉，扒了幾粒米飯，決定還是不要再沉迷陳年舊事。

    “都少兩句吧。”外公見用餐氣氛不好，打圓場道，“唐既然做下這個決定，自然是心中有成算的，咱家沒得為這鬧不愉快。”

    方儒這才恢複往日溫和的表情，給顧明珠夾了一筷子番茄炒蛋，溫聲道：“你喜歡的，多吃點。”

    外婆也笑地開口，話帶著些自得：“這番茄是隔壁楊婆婆特意送來給我的，他們自家種的，特別甜，外麵可買不到。都多吃點，多吃點。”

    氣氛這才熱絡起來。

    飯後方儒要去府衙加班，顧明珠也沒多什，隻讓他結束後早點回家，別太晚。就是話的時候板著一張冷臉，還在鬧情緒呢。

    方漓哄了會寶貝娘親便站在自家門前張望，隻見五人一組的衙役在挨家挨戶的巡查可疑人物，遠處城牆下也是一片燈火通明。

    仗勢真不！

    “凶手沒走。”

    “什？”方漓轉身，看到虞焚霄懶洋洋的倚著門框，本來幽深的瞳孔仿佛有光，橘色的，一簇一簇的跳動，那是不遠處火把的倒影。

    虞焚霄抬手拋出什，又問：“你注意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