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鏗鏘作響!
眼淚肆流!
蔚佩靈快支撐不住了。
這沒日沒夜沒有安穩的生活,擔驚受怕,無時無刻不在等著況希澈複仇,再這樣下去,蔚佩靈的神經快要崩潰了!
殺了他!
唯有徹底殺了他,才能平靜!
“媽!媽媽,您別這樣,您別這樣,好不好……”
蔚晴連忙跪坐下去,淚眼漣漣,此情此景,她可以拒絕?
媽媽畢竟生育了她,給了她生命,然而,刺殺況希澈……
雖然她不能理解這是什邏輯,可是能夠讓媽媽和青青幸福,是這樣?
如果,犧牲,是犧牲一個人的幸福,換取另一個人的安穩。
那她,別無選擇……
“晴晴,記得保護自己!”
蔚晴走出房間時,蔚佩靈是含著眼淚,對她完這句語重心長的話語的。
那把輕薄的利刃攢在晴的手心,縱使心底有千般疑問,縱使媽媽有千個無法訴的苦衷,她毅然選擇藏好這把沉重的美工刀。
當媽媽關上那扇房門的時候,亦阻絕了她那雙潸然的眼睛。
她知道,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在況家,蔚佩靈不過是與她毫無關係的五太太!
……
這時,色微蒙,清晨的薄霧還未全數退散。
那有些幽暗的石廊仿佛怎也走不完,蔚晴的腳每踏一步,心便揪痛一分!
況希澈親手破壞了媽媽的幸福。
又玷汙了自己的身子!
難保下一個目標不會是青青!
殺了他!
對……殺了他!
蔚晴仿佛在給自己催眠,為自己創造必須殺死他的信念。
因為她找不到可以拒絕媽媽的理由!
因為她太怕媽媽會不開心,太怕媽媽突然又扭轉眼眸著不認識她的話語!
她太愛媽媽了,積壓在心中十幾年的血濃於水的情感……
即使明知道殺況希澈是不對的,她依然也會握緊尖刀,握緊,握緊……
她不知道真正麵對況希澈的時候,會不會真的一刀刺入他的胸膛?
“三少奶奶,原來您在這!”
戀的聲音突然傳來,蔚晴微顫,背著身子趕忙拭去臉頰未幹的淚水。
“三少奶奶,您怎了?看起來受傷了啊。”戀關心地走上前,一雙眸子緊凝著一身狼狽的蔚晴,這新主子總給她一種怪異的感覺,可是怪在哪,她又不上來。
“我沒事,早晨睡不著,所以到處走了走,剛才不心跌了一跤,不礙事。對了,找我什事?”
不自然地躲閃過戀疑惑的眼神,蔚晴扯著僵硬的笑容道。
“是老夫人,讓您起床了就去書房見她。”
“老夫人?”蔚晴心驚,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一抹恐慌浮上心頭,硬著頭皮頷首,“好,我梳洗一下就過去。”
……
況家書房。
“老夫人,三少奶奶來了。”
傭人一聲傳喚,將蔚晴領進一間古香古色的書房。
房內的擺設,明眼人一看便知,全是頗為考究的名師傑作,古籍珍品。
“老夫人。”蔚晴禮貌地喚了一聲坐在搖椅上,點燃一根長煙的老夫人。
“來了啊,坐。”
老夫人點點頭,坐在搖椅上,姿勢慵懶卻有種無形的氣勢。
幹瘦的手指中夾著一款古董式的煙管,往嘴中輕吸一口,示意蔚晴坐在她對麵的古色雕花木凳上,“進了況家的門,以後就和勤宇一樣,叫我奶奶吧。”
蔚晴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手中纏繞傷口的紗布已被她換成輕便的五六條創可貼,每個傷口都是一條。
“奶奶。”恭敬地喊了一聲,她彎身坐下。
今晨所見的老夫人,為何給她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
尤其,她震驚於老夫人所吸的長煙。
突然覺得,這況家的老太後,並非訂婚那晚所見的慈祥和藹,也並非那日早晨況家聚宴那般平靜祥和,反而,隱隱透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待蔚晴坐下之後,書房流竄出一種煙熏味道。
不同於況希澈的煙香,老夫人的煙味彰顯著更濃鬱的煙草氣息,嗆人咽喉。
強忍著那股刺痛喉管的味道,蔚晴不動聲色的坐著。
半晌,老夫人吸了幾口長煙之後,嗓子有些渾濁沙啞,“聽,老大和你有半年之約。”她口中的老大,是指大太商瑤美。
“是的。”蔚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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