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芷然和拓跋胤禮貌地邀請李將軍同席用膳。

    有外人在場，本想趁機敲定婚事的南宮國也默默將這念頭壓回心底。用過午膳，南宮國召來了也曾迎擊毒人，並安然返回城中的多名弟子，與鄭芷然一道，共赴練武場。

    他們到時，練武場內已聚集了不少世家，刑莫也在其中。

    乍一見到她和拓跋胤，這些竊竊私語之人紛紛收聲，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們。

    他們是唯一進了迷霧又安然回來之人，而其他人至今下落不明。在場的人皆是失蹤者的同伴、族人，他們有心想問迷霧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那些人是生是死。可礙於一等世家的威嚴，又隻能忍耐。

    “人都到了？”李將軍站在最前方，環顧著身前的眾人：“先前本將許諾你們，隻要你們願意出城迎擊毒人，為製作兵器拖延時間，本將與兩大世家便會在戰後對諸位進行封賞。今，本將將履行當日的承諾。凡出城擊殺毒人之人，請立刻出列。”

    數百名世家中人往前邁了一步，一二等世家的弟子尚且還算冷靜淡定，但一些世家以及散修，則難掩激動。

    他們拿命和毒人奮戰，為的不就是今嗎？

    “想必各位應當記下了獵殺的毒人數量，凡請各位一一報數。為確保所言屬實，報數後，諸位請立下道誓言，經道證實，確認無誤，數量最多之人，便可向聯盟軍及兩大世家，討要獎勵。餘下之人，本將和南宮、東方世家也會進行獎賞。”李將軍道，然後從第一排最右邊的人開始，逐一報數。

    戰前眾人就知道累計軍功的條件，在打鬥中，自然也留了一份心，計算獵殺的毒人數量。如今，自是準備萬全。

    “我乃周家大弟子，周青。共獵殺毒人一百二十九個。”

    “我是李家弟子，殺掉的毒人數量是五十一個。”

    “我是……”

    眾人一一報數，且每個人都當眾立下道誓約，以此證明自己未曾撒謊。

    鄭芷然一邊聽，一邊努力回憶自己的殺敵數量。在迷霧出現前，死在她劍下的敵人有將近百人，而進入迷霧，被轉移到那座島上後。她並沒有分神去記。如今，回想起來，也隻能算出一個大概，無法像其他人那般精確。

    很快就輪到她報數了。

    她勾唇一笑：“死於我手下的毒人不少於四百。”

    “什？四百？”在場所有人皆盡是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不可能！”

    “你明明隻在城外戰鬥了一兩個時辰，就被迷霧帶走，失去了蹤影。這短的時間，你怎可能殺掉四百個毒人？”

    “而且什叫不少於四百？究竟殺了多少，難道你心沒譜嗎？”

    質疑聲不絕於耳。

    拓跋胤麵色一冷，靈聖九階巔峰的威壓席卷過整個練武場，和他一同釋放出威壓的，還有刑莫。

    兩股靈聖的勢壓如一座大山壓在這些人的身上，他們麵色一白，隻覺得快要喘不上氣了。

    鄭芷然咳嗽了一下，笑著衝兩人搖搖頭。

    他們這才雙雙收回威壓，卻又為這份默契感到不快，扭頭冷瞪對方一眼。

    鄭芷然沒有關注他們倆之間的暗潮，挑眉望著這些人：“我所的每一個字皆是事實，若有半句謊言，願受道懲處。”

    雄渾的地威壓從雲層上方砸落下來，籠罩住她的身影。

    “如今，各位可是信了？”鄭芷然眉眼彎彎地笑問。

    這些人見鬼似的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