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芷然笑得花枝招展，一雙眼緊盯著東方家的兩位長老，直把他們看得心發毛。

    “第二件嘛，我想要東方家的黑……”

    “將軍！”

    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打斷了她的話語。

    鄭芷然眉心一皺，抬頭看向正後方疾飛而來的少年。

    此人氣息十分紊亂，離得近了，能清楚看見他身上沾染的斑斑血跡，但最讓她驚愕的，卻是此人的神情。

    急切、恐慌，甚至帶著幾分絕望。

    “聯盟軍的人？”不少世家弟子皆盡認出來人的身份：“他們不是在城頭與毒人作戰嗎？”

    “他的神情為何會如此？難不成城頭出事了？”

    “我們鍛造出的兵器可以完美克製毒人，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怎會出事？”

    竊竊私語聲從人群中傳出來，每個人心都有一絲絲莫名的不安。

    少年一落地，便咚地一聲跪了下去：“將軍！您快去城頭吧，我等就要撐不住了。”

    “什？”所有人齊聲驚呼，連鄭芷然和拓跋胤也不自覺變了下臉色。

    “你把話說清楚，什叫撐不住了？”李將軍一個箭步衝到少年身前，急聲逼問道。

    少年低下頭，哽咽道：“是真的，城外的毒人忽然出現了強者，我們的弓箭、弓弩根本傷不了他們。他們飛上城頭，殺害了好多人。將軍，您快些過去吧，再耽擱，真的要來不及了。”

    李將軍猛地一怔，好半響才消化掉他吐露的訊息，他捏緊拳頭，咬牙道：“你說的最好是真的，否則，本將必要將你軍法處置。”

    說罷，他一躍而起，衝著城頭的方向飛去。

    各大世家在短暫的猶豫後，也都跟了上去。

    “你說，這人口中的強者，會不會就是小島上的那些？”鄭芷然偏頭看向拓跋胤，語氣帶著些許凝重：“照我們先前的推測，迷霧出現後，朱雀大陸就與那片詭異的空間鏈接了，所以我們才會在霧中穿過空間通道，進入那座小島。可反過來想一想，既然我們可以進入那方空間，那那方空間中的毒人，是不是也能穿過通道，來到這？”

    拓跋胤默了片刻，才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你莫要忘了，迷霧出現的時間不長，當天夜它就已經散去。這便代表空間自行閉合，如若真有毒人從那方出來，五天來，為何他們沒有出現在前線？”

    話落，他腦海之中便竄出了一種可能。

    精致的麵龐隴上薄霜，低聲道：“又或許，這些毒人是出現在大軍的後方，故而，才會在這多天後抵達前線。”

    迷霧是從毒人大軍後方蔓延過來的，真正的起始點距離清河鎮有多遠，無人知曉。這些強敵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向前線移動，並非沒有可能。

    “還有一種，我們離開那方空間時，導致空間不穩，那些毒人或許就是趁著這個機會，撕裂了空間，闖入朱雀大陸。”鄭芷然補充道：“不論是哪一種，若所謂的強敵真的是他們，恐怕清河鎮會守不住了。”

    他們親自領教過小島上那些毒人的能耐，它們的防禦性強得可怕，就連拓跋胤也難傷到他們分毫。而城中的修士，大多數修為在他之下，這樣的戰鬥力如何能擋得住毒人的攻擊？

    “先過去看看，興許是我們杞人憂天了。”拓跋胤故作輕鬆地笑笑，但雙眸卻一片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