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貴妃道“回陛下,是李貴人,李貴人仗著與丞相夫人有幾分交情,便請丞相大人以臣妾的兄長為要挾,讓臣妾不得吐露她離宮的實情。”貴妃邊說邊掏出手絹抹起了淚,“臣妾的侄兒還在死牢,臣妾就一個哥哥,萬不敢不顧哥哥的性命,忤逆丞相大人,隻好守口如瓶。”
“李貴人?”天宏帝鎖起眉宇,要不是貴妃提起,他都快忘了還有這一個人,宮中數年沒曾鬧過瘟疫,之前突然鬧了幾日,宮門還因此封鎖,都是因為這個女子。
“她還沒死?”天宏帝問。
貴妃故作一副無辜的樣子,頭埋得更低了,“回陛下,她活得好好的,壓根就沒有染什瘟疫。”
“沒染瘟疫是什意思?”
“是……是李貴人收買了太醫,讓太醫謊稱她染了瘟疫,好讓陛下送她出宮養病,還搬出相爺,以臣妾哥哥為要挾,讓臣妾替她圓謊。”
天宏帝頓時打起精神,臉色卻暗了下去,沉著聲音問道“竟有此事?”
“回陛下,千真萬確,不信陛下派人去尋李貴人回來一問便知。”
天宏帝當即下令“來人,去靜安所,把那個賤人給朕帶回來!”
太監正欲領命前去辦事,貴妃又道“陛下,李貴人如今不在靜安所,那是個等死的地方,她好不容易才躲過陛下的恩寵逃出宮闈,定會找個穩妥的地方藏身。”
“什地方才算穩妥,你可知她在哪兒?”
“在……在……”貴妃吞吞吐吐,轉眼看向魏國公,好似沒有膽量將之說出來。
魏國公方才拱手接話“回陛下,聽說在隱月台。”
“什?”天宏帝眉宇深鎖。
貴妃道“陛下,李貴人離開靜安所便去了隱月台,因為她知道陛下奈何不了顧相,定不敢搜查那個地方。”
“李貴人真是膽大包天,陛下才是一國之君、江山之主,而顧相是臣,隱月台又如何,大寧國境之內,有什地方是陛下管不到的,?”
“好了,你莫要激朕!”天宏帝的神色越發嚴肅,轉而問貴妃,“愛妃,你此話當真?朕不是不能派人搜查隱月台,隻是那個地方非同小可,朕若拿不到人,就得拿話向顧相解釋。”
吳貴妃磕了個頭,一本正經地道“回陛下,臣妾說的句句屬實,李貴人就藏在隱月台,千真萬確。
江叡雖一言不發,但他的臉色不比他父皇好看。他父皇是氣,他是擔憂,原來舅爺說的小人的朋友竟是李姑娘……
李姑娘是宣州知府的千金,與小人情誼匪淺,說得更言重些,李姑娘是個她會用性命去護著的人,如果父皇真的抓了李貴人回來,那小人還能坐視不理?
即便魏國公先前已將話說在前麵,讓他別阻止,江叡依然在心猶豫了很久,他終是邁不過那道坎,朝殿上拱手“父皇……”
魏國公立馬打斷江叡的話,道“殿下,李貴人此舉實屬不把陛下放在眼,如果陛下不將她抓回來治罪,陛下的顏麵何存,又如何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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