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來到灰老的洞穴中時，灰老正在閉眼打坐。黑不敢打擾，隻是侍立在旁靜候，待到灰老調息了片刻，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灰老，你今有什吩咐？”黑恭敬地道，想著灰老特意囑咐它前來，肯定是有事差遣。灰老卻沉吟了半晌才道：“子，你跟我也有幾年了吧。”

    “是，九年了。”黑很是不解，不知道灰老為什突然提起此事，是否自己哪做得不好，讓灰老後悔收了自己呢？它有點惶恐，雖然它修煉毫無成果，但自問還算是個及格的隨從，而它經過這幾年跟隨灰老長了見識，已經不願意再回去過普通蛇的生活了，它偷偷看向灰老，隻覺得今的灰老看起來特別的慎重，似乎有什事情難以決斷一樣，這更讓它不安起來。“可惜你連像樣的妖氣也沒有形成。”灰老慨歎道，黑低下了頭，自己終究還是被嫌棄了，“我太愚鈍了。”心中黯然。

    灰老擺擺手，“資這種東西，是沒有辦法的事。開了靈智的妖怪這許久以來不知道有多少，能踏進修煉的卻又有幾個呢，過度在意，徒增煩惱而已。”灰老又停頓了一下，似乎正在斟酌什，“那我看你在群仙會很是激動興奮，是不是還是想學修煉之事？”灰老沉吟了半，終於又開口話。

    “當然想。”黑脫口而出，覺得灰老的口氣不像是要下逐客令，心中隨即也大安了起來，又低聲道：“可是我資有限，不知道該怎辦才好。”

    “我來問你，你吃得了苦嗎？”

    黑猛然抬頭，眼中重燃起了希望，“吃得，吃得，當然吃得，什苦我都吃得，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也許不隻是吃苦這簡單，弄不好還會有性命之憂，如何？”

    黑愣了愣，又重重點了點頭，道：“下哪有穩當而得的事，我常聽你跟胡前輩討論修煉之事，早就知道修煉並不是平坦大路，我不怕。”

    灰老定定地看了黑半，終於也點點頭，道：“好，既然你有決心，我憐你一片虔誠，我這倒是有一個修煉之法，也許適合你用。”黑一聽，頓時喜不自禁，倒頭便要下拜，卻被灰老一把托起，灰老道：“你別著急，聽我完。完如果你還確實想學再。”黑隻好再次聆聽。

    “這個修煉之法，並不是我自己所有，是我早年間偶然所得，因為跟我已修的有所衝突，我自己並沒有修煉過，所以你不用拜我為師。但這個修煉方法我曾仔細琢磨過，修煉起來很是凶險，比我們這些利用妖力修煉的辦法要更險象叢生，一般不到萬不得已不建議修煉，但這個修煉之法有個好處，就是沒有成形足夠的妖氣也可以開始修煉，而且剛開始提升會比按照妖力修煉的更為快速，隻是後繼無力，好像五級以上基本無望了。這是一條不歸路，你要考慮清楚，也不著急，你可以慢慢考慮，確定好了再告訴我。”灰老循循道來，把好壞都了出來，然後看著黑讓它自己定奪。

    黑一聽，也是一愣，好處就不了，這壞處聽起來也就是高階無望，不過能夠修煉到五級，它已經很滿足了，五級妖怪就可以在這山林中當一洞之主，也應該足夠庇護火兒了。至於這修煉的凶險，以它原本的資質，想要修煉都不能夠，現在有道路可走，肯定是一條峭壁之路了，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怎可能呢，它做好了心理準備，對著灰老鄭重地點了點頭，道：“請灰老教我。”

    “你不去多考慮幾？”灰老也是一愣，這黑蛇，平時也不是個魯莽之輩，這會兒怎一熱血上頭就倉促而定了呢。

    “不需要多加考慮了，我是真心想學。灰老放心，我絕不後悔，縱然以後有什凶險，也隻怪我福緣淺薄，請灰老念在我誠心一片，教我修煉之法。”黑無比堅定地道。

    “好，既然你已經有所覺悟，我就教你這個修煉之法。”灰老歎了一口氣，它心原本也是矛盾，想著如果黑遲疑，那它就馬上放棄了這心思，就讓它做一條普通蛇過完這一生。可是沒想到，這子卻一點不畏懼，反而散發著興奮不已。

    黑又突然重重給灰老磕了三個頭，道：“灰老雖然不願收我做弟子，不過今日要傳我修煉之法，也是我實際上的師長了，以後我一定會把灰老當成我自己的長輩供奉。”灰老苦笑著搖搖頭，“你這孩子，真是的。也罷，我們緣分一場，我就助你踏上這條不歸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