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告訴自己,她快回來了。
明天的明天,總有一個天明是她回來的日子。
得到這個回答,許邵庭和宋非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隻有秦峰低垂著眸,心中說不出是喜是悲。
“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嫂子,可不是在酒會上。”宋非言忽然說道。
關於伽離的事情,秦政一直都很感興趣,就算是隻從別人的嘴說一說關於她的事情,他也很樂意聽,怎都不會膩。
宋非言這一開口,秦政便主動問道“在那之前,你見過她”
“對啊”宋非言點頭,“大概在六年前,我見過她,但是她沒見過我。”
“說說看。”
許邵庭也表示很想聽。
宋非言便敘述道“六年前,我開車兜風到了城東區那片地,荒涼,沒什人煙,乍一看到人,我還嚇了一跳。她好像是從山上下來的,衣服穿得奇奇怪怪,像上個世紀的風格,我看到她筆直地往市走,就跟自帶gs似的。”
“城東區離市區很遠啊,開車都得兩三個小時,走路得走一天了吧”許邵庭問,“你當時開著個車,就沒想順道載一下”
“我當時好奇心重,沒想這多,就覺得她很奇怪,我開個車得開導航才能回到市區,她卻是一直走一直走,中間都不帶停頓的,我心想這人的記憶力會不會太強了點,這條路走了起碼不下五十遍才能記得這熟吧。”
“沒準我嫂子就是天生厲害呢。”許邵庭拍馬屁,“當年的刑警隊三大神人,可不是吹牛的。”
宋非言瞪了他一眼,“到底是聽我說還是聽你說”
許邵庭不怕他瞪,但是接著便感受到了來自他政哥的死亡凝視,然後他乖乖閉嘴了。
秦政示意宋非言繼續。
宋非言便繼續往下說,“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嫂子當時真是個奇人,從城東區走到市區用了半天時間,中間沒歇過一會兒,速度也不減,那長的路,臉不紅氣不喘的,我覺得太新奇了。”
“但是她到了市區後,卻直接去了天橋底下,一個人在那兒坐著。”
“天橋下”秦政聽到這個地方,皺了皺眉。
他還記得天橋下那個流浪漢出事的時候,伽離說過,那是她來到這座城市,第一個給過她幫助的人。
在沒有被謝家收留之前,伽離是待在天橋下的長椅上的。
那時,宋非言發現她的時候,應該就是她剛沉睡醒來,從墓麵出來的時候。
“我在橋上看了她很久,她就坐著,沒動,我覺得有趣,但是又覺得沒勁,天快黑了,我就去吃了個飯,路過那邊再看的時候,她還在那兒,就盯著水麵,仿佛沒什感覺一樣。”
“我又看了會兒,夜深了,天氣還挺冷的,我看到有個流浪漢接近她,當時還想著,要是這個流浪漢敢對她動手動腳,我就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結果那個流浪漢隻是給了她一床被子,讓她蓋著,好像還挺怕她著涼的。”
“我那英雄救美的想法成功泡湯了,那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奇怪,沒想那多,之後我再路過那邊的時候,她不在了,也沒在意,沒想到三年前會在酒會上看到她,還成了你的妻子。”
宋非言想到六年前那一眼,再想到三年前再次遇見伽離,覺得有時候緣分也是個奇妙的東西。
三年前的伽離,和六年前那個奇奇怪怪的模樣相差很多,當時酒會上的她,一襲香檳色禮服,站在燈光下,古典文靜,卻格外的吸引人。
秦政看到宋非言眼中一閃而過的懷念,微微皺了皺眉,最終卻沒說什。
伽離是什樣的人,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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