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綿綿將人扶到了附近的衛生所，衛生所也不是什高大上的地兒，就是一兩間平房，外加一個院子，常綿綿還記得時候，這兒衛生所的茅房，真是一言難盡，她每次都不願在這兒上，能憋就憋。

    不過這次來，但是有些不一樣了，要常綿綿，她有許多古怪的相法，她有強迫症，從進了院子後，她就想去看看那個茅坑是不是填上了，是不是新建了。

    但是她忍著，她還扶著趙旭東呢？

    衛生所添了新麵孔，是個年輕的護士，不對，衛生所打針的也叫大夫。

    女大夫嚇了一跳，趕緊上來幫扶，常綿綿瞅了瞅趙旭東的頭，確實是頭破血流，看著是挺嚇人的，有些血液已經凝固了，有幾條血跡沿著趙旭東的眼蜿蜒而過，趙旭東感應到常綿綿的視線，轉過頭來衝她笑，常綿綿想到了吸血鬼，她想對他，還是別笑了。

    常綿綿看到了以前給她打過針的老大夫，他很明顯地老了，他戴上了老花鏡，臉上的褶子不笑都是千溝萬壑的壯觀。

    常綿綿覺得很親切，她又想到了常媽媽，因為這離學校近，常綿綿生病了就來這兒打針。有一次，常綿綿在學校發燒了，她跟老師了一聲，就自己出了學校，來這兒打針。

    常綿綿發燒有個毛病，她因為高熱，身體會變的軟綿綿的，她不僅身體脆弱心也脆弱，她不知為啥，就想哭，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淅淅瀝瀝的哭，總之她難受，她委屈。

    常媽媽來了後，一眼就看到了她家棉襖，奄奄的坐在那，那的一個人自己坐在病床上，臉紅紅的，眼睛紅紅的，常綿綿的心啊，是各種不出的滋味，攪得她舌頭苦。

    常綿綿的眼淚再見到媽媽的時候，終於落了下來，她沒有哭聲，隻有眼淚，顆顆眼淚流了滿臉。

    常媽媽的心啊，疼！

    老大夫也嚇了一跳，那乖個娃娃，自己的一個來打針，體溫到了9攝氏度，給她打針也不哭不鬧，真是個惹人疼的，到底還是個娃娃，這不見到媽媽就掉金豆豆了。

    常媽媽聽著大夫的誇獎，有是心慰，又是心疼，她家的棉襖總是這暖人心，暖人身。常媽媽蹲在病床旁，輕聲問常綿綿想吃吃啥。

    吃的啥，常綿綿到現在都記得，兩根火腿腸，還是澱粉做的，平時常媽媽不讓吃是沒營養，常綿綿乖，她也忍著不吃。可是現在她生病了呀，她想吃。

    生病的人，嘴的味道是淡的，可是常綿綿覺得那火腿腸可真好吃，咬一口，在嘴巴仔細的嚼，口水和麵粉充分的發酵，帶著鹹味，在嘴巴刺激舌尖的味蕾，嚼到八分碎，吃下去，很過癮，剛剛好。常綿綿那一刻，感到可母愛，放縱和包容。

    常綿綿吃東西喜歡吃得過癮，她不挑吃得，但是不是必須吃得，她若不愛吃，她一口都不會碰，還是挑食。

    常綿綿從回憶中回到了現實，現在呢？她隻要不是太討厭，她都能吃下去，出門在外，那有那多的如意，也就在父母身邊還能，想吃什，不想吃什，好在，經濟的發展，可選擇的也變多了。

    趙旭東的傷口已經包好了，頭上的頭發被剪了一塊，紗布一擋倒也看不見了，女醫生不是專業的，剪的像狗啃的。

    常綿綿看了看牆上得表，已經六點半了，她還要去買股票。

    兩個人從診所出來，在出來之前，常綿綿還是去看了看茅房，麵終於可以下腳了，雖然還是露的，雖然還有一些動物掙紮求存。

    常綿綿又給了趙旭東剩下的五百，她告訴他，他母親的藥費她來付，她還他以後就跟著她混，聽到這兒，趙旭東笑了。

    常綿綿見他笑，也沒惱，畢竟她看起來確實，她隻，不管怎樣，你欠我的錢，給我做事也不算過分。趙旭東點了點頭，確實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