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影在濃霧間穿梭,飄蕩的裙擺更加亂了溪疊的思緒。
“殉情而死?你們這些人又知道什就敢在這胡說八道!”
“轟!”
她身上突然釋放一道無比劇烈的波動,震開迷茫的濃霧不說,那身素白的長裙被赤煉石侵染,赫然變成了紅色,她的臉也因為怨恨而扭曲。
溪疊急忙避開淩厲的暴擊,與她拉開距離,即使如此也被震出數米。
幸虧他原先有設下結界,不然還真被嚇一跳。
誰能想到一個魂魄竟然有這大的力量,跟真人沒什區別。
看她如此暴躁,定然很難安撫,真相與他所知有所差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眼下隻能先讓她把情緒散發出來了。
“分明是那個男人丟下我自己逃了!說好了要一起死,他卻負了我啊!”
女人咆哮著,血淚流成了兩行。
溪疊大概明白怎回事了。
原來兩人相約共赴黃泉,但男人卻畏懼死亡在最後丟下女人跑了。
難怪她會這怨恨。
溪疊並不擅長安慰人,尤其還是有些心結的女鬼。
現在事情可比原先計劃要複雜多了。
溪疊不由得想,要不要直接離開算了?反正這一切是淺玉兒搞錯了,他也就沒有理由幫助他們了。
“沒有我的幫助,你是離不開這的。”女人抹去血淚,突然道,聲音有些尖銳。
溪疊看著她,眯著眼睛,“是嗎……”
“我在這這久,從未見這的霧氣消散過。這地勢複雜,可不像你想的那簡單。沒有我,你縱然九死一生也未必能活著出去。”聽她的口氣,應該沒有說謊。
雖然是在威脅溪疊,但溪疊卻越發覺得她這警告她是出於什目的。
如果她所說是真的,不妨套她話看看。
想著,當即道,“就算我死在這,跟你也沒什關係。你大可不必提醒我這些。”
“你以為我想提醒你?”女人嗤之以鼻,臉又恢複到原來的模樣,隻是多了幾分淒美。
溪疊一笑,“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揮袖,轉身就要離開。
“嘩啦”
女人突然衝到溪疊麵前,張開雙手阻攔著他。
溪疊皺起眉頭,“???”
“你剛才明明識破了我的迷幻術卻沒有對我動手,看的出來你這人挺善良。”
溪疊眉尾微垂,“就算知道你是假的,但你變的畢竟是笙兒的臉,我怎可能下得去手?我在乎的隻是笙兒罷了,你可別自以為是。”
“因為她的臉……這樣啊。”女人吃驚了一瞬,很快又滿是不屑,“讓你這說的話,如果我一直沒有解除幻術想要你的命,你難不成還任由我取了你的性命?可笑,這怎可能……”
“……”
“你……!!”
溪疊無言的沉默像千斤重的石頭一樣重重打在女人的心口,不可置信更覺得嫉妒。
“說的好聽,以為我會信嗎?你們男人都一樣,隻會動動嘴皮子!一旦發生什事,你們跑的比誰都快!哪會有這傻的人,可笑至極!”女人氣的渾身發抖,卻沒有看著溪疊抱怨,不知是不是怕與溪疊四目相對。
溪疊也隻是看著他,眼睛麵全是可憐。
這個女人為情所困不知出路,想來也真讓人憐憫。
吃盡了愛情的苦,想必她已經不再相信愛情。
如此荒涼之地,守著一方心碎,年年歲歲,歲歲年年,真難為她了。
“要怎為她而死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信。能遇到她已是我三生有幸,若能為她而死亦是我心之所願。不妨說實話吧!”
“……實話?”女人豎起耳朵,滿臉猶疑,看著溪疊的眼睛滿是茫然。
溪疊也懶得套她的話了,算是可憐這個一無所有的女人,“我本聽聞隻要能讓在此殉情的情侶相見便可得一個請求才過來的,沒想到事與願違,你貌似也幫不了我什。”
停頓一下,看女人的反應。
怎說,她的表情有些吃驚,無色的瞳瞪圓了些。
“貿然來這是我判斷失誤,既然已經確定你於我沒有任何幫助,我就不在這跟你浪費時間了……”
“如果我能如你所願,你打算怎做?”
突然,女人如是說,瞳中帶著幾絲微光,“不論我要你做什,你可都會答應?”
危險的信號肆意散播著,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淵。
女人笑著,身後如同有一看不見的巨大黑洞在吞噬著一切光明。
如果知道之後的代價,溪疊就應該在現在可以拒絕的時候拒絕她。
但怎可能呢?這對於溪疊來說,是最好的誘餌。
“對。隻要你能如我所願。”溪疊堅定而又毫無遲疑,那雙清風明月的眼睛流淌著為愛而亡的決絕。
女人……愣住了。
哪怕溪疊會有一絲的遲疑,哪怕他會有一絲的懼怕,她也會想出能將他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方法。
最終,她認輸了。
“為了她?”她問,聲音很淡,大概有幾分羨慕,心悄悄的滋生著困惑。
為什她就沒有遇到這樣一個男人?為什偏偏隻有她的愛情如此悲慘?為什……即使受盡了愛情的苦卻還是會羨慕別人的愛情……
溪疊突然笑了,眼睛閃爍星光,“這你無需知道。”
“哈哈……”
女人跟著笑了,這一看就明擺著的反應還在這裝什神秘。
條件談妥,接下來就是具體實施了。
溪疊大約估算了下時間,距離他進來至少過去了大半日,這時間概念有些模糊,並不太準確。
“你要我做什?”他問,直接的很。
女人把玩著遺留在胸前的發,玩味十足的看著溪疊,“溪疊,細細一看,你還真是為了那個叫鯉笙的女人付出了一切啊!她……就那好??值得你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嗯?”
“……”
為什又說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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