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歸鄉的旅途中會想些什?
這個問題或許每個人的答案都不一樣。
杜康的腦海中播放的,全部都是從雨燕那複製回來的記憶,他想要親眼看看祖國的大好山河,彌補前世沒能遊曆四方的遺憾。這或許是精神係修者最引以為傲的地方,他們從不會忘記經曆過的事情,能精準地從自己腦海中讀取某一的曆史記憶,像計算機一般縝密。
“我想要去長城看看,然後再去看看紫禁城,再去……”
一路上,杜康都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似的趴在窗口嘟囔著,引來了過往空姐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女人對於美的事物是沒有抵抗力的,這不假。
可是對於話癆就不一樣了,一個女人如果遇到了比自己嘴還碎的男人,那她是絕對提不起任何想要交友的興趣的。
而今初次坐飛機的杜康顯然就屬於話多的那一類人,飛機才起飛不到半個時,他就已經按響了5次鈴聲,每一次都隻有一個問題,
“請問我們還有多遠才能到中國?”
這樣的問題著實有些讓空姐們抓狂,機票上明確寫著抵達的時間,雖然他們的航空公司從來都沒有準時過,不過客人也可以根據晚點的時間來進行推算,像杜康這樣從不詢問“多久”而是“多遠”的乘客她們還是第一次遇見。若不是杜康坐在頭等艙的位置,若不是他還有幾分帥氣在身,恐怕早已被那幾個空姐丟出艙外了。
“傑西卡,那個亞洲男人又按鈴了,這次你去吧。”
“算了吧蕾貝卡,多半又是問我多遠才能到中國這樣的問題。”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的模樣本來還想和他發生點什,看來是我走眼了。”
“也不怪你,誰能想到這個帥哥是個怪咖呢?”
“這樣的人怎會坐在頭等艙?老真是不長眼。”
“或許他來自某個與世隔絕的部落,是個印第安人也不定。”
“好吧,讓我們看看這位年輕的酋長到底需要什。”
傑西卡拉開了休息室的簾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銘牌和領帶,步伐穩健地向頭等艙走了過去。杜康此時依舊樂此不疲地趴在窗戶旁一臉陶醉地觀賞著雲海,墜落塵世後他便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可是他沒有一不懷念那種騰雲駕霧的感覺,沒想到今借助人類的科技文明達成了自己的心願,他很是興奮。
“有什可以幫助您的,先生?”
盡管十分地不情願,傑西卡還是十分有禮貌地與杜康進行了一次職業化的問答。
“請問,還有多遠才能到中國。”
“抱歉我回答不了您的問題,先生,”傑西卡微微欠身表達自己的歉意。
“不過按照航班的時間,我們理論上還有11個時才能抵達bj國際機場。”
“還要11個時!那久啊……”
“是的,先生。”
傑西卡的語氣很禮貌,完全沒有顯現出5分鍾前她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的模樣。
“謝謝你啊。”
“不客氣,先生。請問您還有什需要的?”
“你們這有酒?”
“有的,先生,我們有啤酒,葡萄酒,雞尾酒,還有香檳,請問您需要哪一種呢?”
“每一種。”
杜康咧了咧嘴,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笑的很是燦爛。
“每種都要先生?”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
“麻煩你了。”
“我們應該做的,先生。”
傑西卡結束了與杜康之間的對話,回到了休息室,蕾貝卡此時正在對著鏡子補妝。
“怎,我們的酋長先生又問了你相同的問題?”
“是啊,他還提了別的要求。”
“怎?要你把窗戶打開?”
蕾貝卡笑了笑,似乎在嘲笑著杜康的無知。
“當然不是,”
傑西卡也久違地嘴角上揚,她從櫃台中拿出了一瓶酒和幾個酒杯。
“他想要喝酒。”
“喝什?香檳?”
“不,是我們所有的酒。”
“所有的?”
“所有的。”
“那可有十幾種之多!他瘋了?”
“那你就要去自己問他了,不過現在你得先幫我把這些酒都倒在杯子麵。”
“真是見鬼,經濟艙那邊還有人按鈴,我得先過去一趟。”
“那你可要快點回來。”
傑西卡撇了撇嘴,表達了她對於杜康要求的不滿。
“我去去就回。”
蕾貝卡蓋上了自己的口紅,掀起了休息室的簾子向經濟艙的方向走去。與傑西卡找杜康的儀態不同,蕾貝卡的步伐和姿態有些匆忙,看起來並不如傑西卡優雅。
“有什可以幫助您的?”
蕾貝卡走到一個男人的麵前,熄滅了正在呼叫空姐的燈。臉上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盡量溫柔地對這個大胡子的男人問道。
“麻煩你轉告機長,請他立刻調轉航向。”
“對不起先生,飛機起飛了是不能夠隨便轉換航向的,請問您有哪不舒服?”
“我沒有哪不舒服。”
“那十分抱歉先生,我們不能答應您的請求。”
“那如果我身體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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