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總算見到了蹤影,可是,離謙的心卻擰得更緊了。
芳舞……芳舞呢?!
為什沒見到她!!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孩子需要馬上上岸接受最全麵的急診,而打撈這邊,他亦不敢走開……
他怕,她若是打撈上來,見不到他,會不會害怕?
&qu;離總,孩子那兒現在需要你,這邊我在這看著,有什消息一定第一時間給您匯報。&qu;大衛知道他的難處。
離謙眸光比夜還沉,他略微思索了下,當機立斷的點頭。
又重重的看一眼大衛,才轉身隨著醫護人員上了另外一條船,飛速的往岸上駛去。
……
雖然有專業的打撈隊一直在救援,但離謙根本沒有辦法放下心。
他撥通了好友宮紹哲的電話。
&qu;你有私家打撈隊是吧?一共有多少人?我都雇了!&qu;
宮紹哲問他要做什,離謙簡明扼要的把事情了一下。
宮紹哲沒想到,最近最火的新聞,竟然跟好友還扯上關係了。
&qu;我立即去安排。&qu;他著,又安慰了好友一句:&qu;離謙,吉人自有相。她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qu;
就像他一直堅信,那個人會回到他身邊一樣……
……
最近的新聞,在這個城市鬧得沸沸揚揚……
&qu;離總,到現在還沒有杜姐的消息。
第一,堅守陣地的大衛,給守在醫院的離謙帶來這樣的消息。
&qu;還是沒有杜姐的消息……&qu;
第二,第三,甚至第三十,依舊是這個消息。
煥滿城喧囂的新聞,漸漸也落下帷幕。
唯獨隻有那份深切的思念,像千蟲百蟻一般,不斷的啃噬著記掛著她的人……
*……*……*……*……*……*……*
這是一個陌生的城市。
芳舞睜開眼的時候,周圍,一片蒼涼的白。
她覺得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泛著疼,四肢百骸更是像灌了鉛一樣,讓她連動一下都難。
尤其是腦部……
那種撕裂般的痛,讓她幾乎無法招架。
醫生、護士,進進出出來給她檢查,治療。
她睜著空洞的大眼,木然望著每一個生疏的麵孔……
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她的視線還是呆滯的,沒有焦距……
腦海中……一片空白……
沒有一張熟悉的臉孔,沒有一個熟悉的名字,更甚至……她自己是一張什樣的臉,她都不知道……
一種漫蓋地的恐慌,像張透不過氣的網猛然將她罩住。
她瑟縮了下身子,盯著蒼白的花板,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醫生再一次推門進來。
&qu;姐,請您盡快聯係您的家人來交住院費。第一的檢查費送你來的好心人替你付了,但之後幾都沒人來交過。&qu;
家人?
她的眸子,總算有了淡淡的漣漪,卻依舊那樣迷茫,像個無措的孩子一般讓人憐惜。
&qu;對不起……我……不記得我有什家人……&qu;舔了下唇瓣,艱澀的承認這個現實。
她想……她失憶了……
醫生隻是短暫的訝異一秒不到的時間,動作熟練的翻看她的眼皮,然後,利落的安排腦部檢查。
最後,確診,失憶……
醫院方麵,盡可能的在搜尋可以替她付錢的家人,可是,毫無線索。
被送到醫院的她,什都沒有……
當時,衣服透了,大約是從海撈上來的。
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大概都落進了大海。
醫院給她下了最後的通牒——最後一晚留在這兒。
晚上,醫院安靜得有些恐怖。
大約是昏睡了太久的緣故,現在她反倒沒了睡意,清醒得不行——醫生,自己連續昏迷了十,能撿回一條命算是奇跡。
她穿著病服,蜷縮著蹲在床上,纖瘦的身子隱隱顫抖。
冬季的殘月,絲絲清輝透過窗子灑下來,將她孤單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呆呆的看著映著無數繁星的空,心,空空的……
而她的世界,也是……空的……
明,沒有了記憶的自己,該何去何從?
她,像個懵懂的孩子一樣,迷茫……不知所措……更多的,卻是恐慌……
她隻知道,現在的她,獨身一人了……
是自己拋棄了全世界?還是……現在的世界,將她拋棄了……
*……*……*……*……*……*……*
生命無時無刻不充斥著轉折。
有些最重要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從生命退去,從此沒有了蹤跡。
……
兩年後……
書桌的報紙上,還存放著兩年前的報紙。
&qu;根據最新消息報導,此次海上意外死亡人數達18名,其中包括五名老者,三名兒童,十名青年男女;失蹤5人,詳單暫不明確。另有5名傷者正接受急救。&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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