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文件亂糟糟的堆成山。芳舞走過去,隨手整理起來。
任鴻熙這一次看來是鐵了心,要將lshine的後路給堵上。
不知道法務部被帶走的人,會出什樣的供詞來。lshine內部被任鴻熙買通的若是連亦達,他的供詞定然會對離謙不利,到時候公司情況定然一發不可收拾……離謙都極有可能鋃鐺入獄。
想到這個可能,她整理文件的手微微一顫。
突然覺得無力,虛軟的在椅子上坐下,沒再有動作。
*……*……*……*……*……*……*
不知道在那兒呆坐了有多久,直到辦公室的門被從外推開,弄出很大的動靜,她才猛然間醒過神來。
離謙整裝朝她一步步走來。
他在刻意保持著笑,但,埋藏在那笑容下的疲憊和挫敗,還是讓她輕而易舉的看穿。
他從來不是個會輕易認輸的人,即使幾年前,家的慘劇將他打入地獄,他也堅強的站了起來。
但此刻,他眼底分明有幾分動搖,或者是對不得不接受失敗的無奈……
這樣的他,讓她心如刀絞。
鼻頭驀地一酸。
她站起身來,什也沒,隻是雙臂攤開將他密密圈住。
&qu;沒關係,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你,不管有什困難,我都會一直待在你身邊。&qu;
她盡量輕鬆地開口,將眼角的淚,逼回眼眶。
懷突如其來的溫暖,讓離謙微微怔了一下,下一秒,他也幾乎是耗盡所有的力氣,將她整個人緊緊摟住。
那樣用力,似乎生怕她就這樣消失在自己懷……
&qu;你怎會來?&qu;他撫著她的發絲,任她將臉埋在自己懷。
他的語氣有些悶,承受著讓她心疼的莫大壓力。
&qu;在路上看到新聞,所以過來看看。&qu;她誠實回答。
&qu;哦。&qu;他苦笑,&qu;是了,現在這條新聞大概已經吵得沸沸揚揚。被嚇到了吧?&qu;
&qu;嗯……&qu;她老實點頭,悶著聲問他,&qu;現在情況怎樣了?&qu;
&qu;暫時還不知道會如何,得看連亦達的供詞。&qu;他微微鬆開她,牽著她在沙發上坐下,&qu;先坐,別太擔心。&qu;
芳舞緊緊握著他的手,望著他,&qu;欺詐罪真的會成立嗎?&qu;
離謙看她一眼,&qu;你知道,有些東西總是會和法律擦邊而過。&qu;
&qu;我知道這件事和任鴻熙有關,他今早告訴我有人把lshine內部的人買通。&qu;
離謙蹙了蹙眉。
&qu;買通我內部的人,是女人?&qu;
&qu;你知道?&qu;芳舞微驚了下。
&qu;果然是她……&qu;離謙似自言自語,似在想那幕後之人,麵上的笑意有些涼。
&qu;現在最關鍵的是,誰也不知道他們買通的人是誰。若是連亦達……&qu;他的話頓了頓,偏過頭看芳舞。
這個問題,她也考慮過了,不由得越發緊張。
他望著她的眸子,黑沉沉如那寶石般閃著幽暗的光,直直看進她眼底。
若真是連亦達,後果根本是不堪設想。
他問她,&qu;如果哪一我什都沒有了,你會不會還願意在我身邊?&qu;
他的神情,那莊重而肅穆,恍然間讓她想起教堂……似那莊嚴的誓詞……
偏偏那眼底的灰暗,又讓她清醒。比起誓詞,也許更像瀕臨世界末日時要的承諾……
&qu;你在問什蠢問題!!&qu;她突然捶他胸口,佯裝發起火來。
眼底的閃爍,讓他動容。
&qu;如果有一你真的什都沒有了,那一定還會有我!&qu;是保證,是承諾,堅定而有力。
但是……
她不會讓他真的什都沒有……一定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那一步……
聽到她的承諾,他糟糕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轉起來,抱著她忽然朗朗笑開。
她一愣一愣的凝著那笑容。
一瞬間,仿佛所有的陽光都綴在了他眼,美好得幾乎炫目……
這幾乎讓她想費盡所有的心思來保留住這份美好而清澈的笑容……
&qu;開了幾個時的會,累得夠嗆。&qu;他懶懶的舒展了下身子,&qu;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qu;
他牽著她站起身來。
&qu;不行。樓下全是記者,根本出不去。&qu;
離謙這才想起來,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依舊黑壓壓的人群,不由得頭疼的撫額。
真佩服這群記者,能有如此高的耐心!
&qu;看來隻能叫外賣了。&qu;他無奈的回身,重新將窗簾拉上。
&qu;是啊,先委屈一下你的胃吧!晚上回去我給你做其他好吃的,幫你補充一下能量。&qu;
&qu;嗯。&qu;他已經打電話在訂餐。
難得如此高的壓力下,他還能有胃口。
芳舞不由得笑笑,覺得他渾身的壓力似乎在一點一點緩解,這讓她欣慰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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