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在胸口聚集。
她明朗的笑,仿佛可以看到他們白頭偕老的樣子,好心情一下子揚起來,&qu;等到頭發發白以後,我們把自己掉下來的牙齒,一顆顆仔細收集起來,交給對方保管。&qu;
&qu;好,都由你。&qu;沉壓了許久的陰霾,因為彼此敞開心扉的交談而一下子被一掃而空。
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她的頭發,不死心的繼續:&qu;現在要不要答應嫁給我?&qu;
迷人的笑容,在她臉上擴大,她坐直身子,好笑的看著越挫越勇的他,&qu;如果我再不答應,你會不會真的準備生氣再也不回家了?&qu;
&qu;不會。&qu;他板著臉孔,做出凶巴巴的樣子,&qu;我真的會把你綁到婚禮現場!&qu;
她吐舌,故意逗他,&qu;這野蠻,那看來我真的得好好考慮考慮了。&qu;
他氣急敗壞,&qu;杜芳舞,別再玩我了!&qu;
逗他真好玩。
她仰頭笑,歪頭想了想,:&qu;那你明陪我去見見爸爸,這大的事,不管怎樣至少該讓他知道。&qu;
他愣了愣,下一秒,狂喜襲入那雙眼底,&qu;那就是你答應嫁給我了?&qu;
&qu;嗯!&qu;她幸福又鄭重的點頭。
下一秒……
被興奮得過度的男人,一下子壓倒在床上。
&qu;寶寶!&qu;驚慌的大叫,卻藏不住那不斷蔓延的笑意。
&qu;你放心,我不會傷到寶寶。&qu;雙臂心翼翼的撐在她兩側,避免壓到她凸起的腹。
&qu;今晚不回去了,就陪我睡這,好不好?&qu;細細的吻著她嬌嫩的肌膚,他輕輕的呢喃著,嗓音有些暗啞。
&qu;嗯……&qu;她閉上眼
&qu;那個……前去檢查的時候,我問過醫生了……&qu;枕在他手臂上的她,&qu;醫生,寶寶現在差不多已經穩定……&qu;
話才落,明顯的感受到腦後的手臂僵了僵。
&qu;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qu;仿佛保證一般,他的十指移過去握住她的手,緊緊相纏。
手心,不知是她的汗水,還是他的。
今夜,很美……
仿佛是祝福,窗外,聖潔的白雪也徐徐飄落,覆蓋住了噪雜的人間。
整個世界,一片雪白的安寧和祥和……
監獄的氣氛,很壓抑。
一排排冰冷的鐵門和麵無表情的刑警,無不讓人透不過氣。
幸好有離謙始終陪在自己身邊,芳舞才覺得稍微好過點。
而他,從進入監獄後,便始終沉默著,隻是單臂緊緊摟著他的腰。
他無法去揣測,任遠麟的態度。
對這段婚姻,他勢必是不看好的,雖然知道芳舞執著的心,但到底希望這段婚姻能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誕生。
這也是她所希望的。
而自己,更想給她一個完美不留遺憾的婚姻……
芳舞知道他在想什,不想給他壓力,寬慰的笑笑,&qu;你先在外麵透透氣,讓我和爸爸單獨談一談,好不好?&qu;
&qu;這重要的事,我們當然要一起麵對。&qu;他堅持要陪在她身邊。
&qu;那也得讓我先和爸爸心話以後,你才能進去。&qu;
他這才點頭答應,坐在外麵大廳等她
厚重的柵欄門,&qu;砰——&qu;一聲響起,芳舞抬起頭來,隔著厚厚的玻璃,就看到父親被兩名刑警架著出來。
雖然現在他的風采,已經不能和之前同日而語,但相較於上個月看到他,這個月精神好了許多。
這讓芳舞心稍微寬慰了些。
&qu;爸,最近還好嗎?&qu;拿起電話,她撐起笑容和他對話,&qu;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qu;
&qu;嗯,最近沒之前那辛苦。&qu;任遠麟的嗓音也不如入獄前渾厚,顯得蒼老了不少,&qu;應該有人在監獄找人打點過吧。&qu;
打點?
芳舞愣了愣神。
會是誰?任鴻熙嗎?可他人在美國,想打點還真不太可能。
如果真有人打點的話,應該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離謙。
可是,為什他都沒有和自己提起過?
&qu;芳舞?&qu;見她發呆,任遠麟低喚了一聲。
芳舞這才回過神來,聽任鴻熙在電話那端問:&qu;最近身體怎樣?肚子的寶寶還健康嗎?&qu;
&qu;我很好,寶寶也很好。&qu;提到孩子,芳舞笑容柔和。
她頓了頓,又:&qu;爸,這次,我想和你商量件事。&qu;
任遠麟似乎猜到了她接下來要的話,沉默了一會,主動問:&qu;是不是打算要結婚了?&qu;
芳舞笑笑,&qu;肚子的寶寶也不了,兩個孩子都需要一個完整的家。&qu;
她和離謙……也需要……
她以為父親會斷然拒絕的,卻沒想到,他隻是很平靜很平靜……
&qu;嗯,那就結了吧。&qu;
&qu;爸?&qu;這幹脆的答應,完全出乎芳舞的意料。
&qu;和離家這些恩恩怨怨,我也不想再去糾纏。現在我得到的這種下場,也沒什不好,至少睡得更安生了些。我隻要他是真愛你,也就不想再當什壞人了。&qu;到這,任遠麟頓了頓,灰暗的眸子複雜的看一眼芳舞,&qu;我知道,來監獄找人打點的應該是他。&qu;
入獄的這幾個月,任遠麟也看得開了,很多原本耿耿於懷,始終盤踞在心頭的事情到現在也就雲淡清風了,心反而好受了許多。
感受到父親心境的變化,芳舞也不由得長鬆了口氣。
&qu;其實今他也來了,我讓他等在了外麵。要不,讓他進來和爸話
吧?&qu;芳舞提議。
&qu;不用了。&qu;任遠麟卻擺手拒絕,&qu;本來時間也沒有多少,再,結婚也是你們的事,隻要你自己幸福,我也沒什好的。&qu;
雖然不再對過去耿耿於懷,但離家的人暫時他仍舊不想見。
也許,隻是因為心底的那份愧疚……
見父親拒絕,芳舞也不堅持,隻是笑笑,&qu;那就不見了,以後總是有機會的。&qu;
又聊了一會,時間很快就到了,芳舞才掛斷電話出來。
&qu;還有時間嗎?&qu;離謙見她出來,趕忙迎上去。
她搖頭,&qu;爸爸已經進去了。&qu;
&qu;還是沒答應?&qu;離謙的神情明顯低落下來。
&qu;咱們先回家。&qu;芳舞笑著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監獄外的空,一片湛藍。
芳舞抬頭仰望,心情好得不得了。
而他,坐在一旁,隻是開著車,悶悶的不話。
&qu;你老實,是不是找人在監獄打點過了?&qu;她看向他。
&qu;你怎知道?&qu;他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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