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優雅的吃東西,似乎是因為東西並不好吃,他起初眉頭還皺著,到後來就漸漸的鬆開,應當是習慣了。
&qu;我記得你以前從不吃飛機上的東西。&qu;芳舞塞了口壽司,偏頭笑看著他。
離謙也不抬頭,隻答:&qu;我還不想餓死。&qu;養尊處優的姓格,早在那場災難中磨滅。
&qu;你沒吃早餐?&qu;她猜。
&qu;沒這種習慣。&qu;
&qu;這樣很傷身體。你有胃病,應該按時吃早餐。&qu;芳舞索姓放下筷子 教育 他。
離謙用餐的動作頓了頓,良久,他才自嘲的開口,嗓音幹澀,&qu;有誰在乎?&qu;
也不抬頭,便重新用起餐來。
家破人亡,如今,還有誰會在乎他的感受?
芳舞怔忡的望著他突然變得冷硬的側臉, 我在乎 這三個字跳到喉嚨口,幾乎要脫口而出。
可是……
她終究還是沒有出口,仿佛有什東西沉重的壓在她的胸口,讓她難以喘息。
最終,隻低下頭,安靜的吃東西,卻已經是……食不知味……
*……*……*……*……*
下了飛機,陌生城市的空氣撲鼻而來,不同的機場,卻也一樣熱鬧。
大衛去提行李,芳舞便推著離謙。
才出來,這邊已經有人在等著,見到離謙急急忙忙上去接了大衛手上的行李。
街邊,墨蘭色大奔,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靠在路邊。
大衛過去拉開後座的門,離謙撐著輪椅的邊沿坐進去,芳舞原本擔心想要搭把手,離謙似事先知道她的動作,便一瞪眼,將她的動作瞪了回去。
待離謙坐好,大衛收了輪椅,芳舞才在離謙身邊坐下。
一行人,往酒店走。
一路上,離謙和來接機的人都在談著淩晨居的事,芳舞並沒有仔細去聽,隻將視線淡淡的落在窗外,看著這座城市在眼前一閃而過。
途中,她的電話響了。
大家在談公事,她擔心吵到他們,連忙翻手機。
來電的是串陌生號碼,她遲疑了下,抬頭看一眼周圍俱是一臉嚴肅的幾名男子,他隻好將電話掛斷。
芳舞就住離謙的隔壁,大衛則在對麵。
房間在1樓,寬敞簡潔,視野極其開闊。站在樓上,遠遠的可以看到一座摩輪。
雲層下,透著夢幻的色彩。
芳舞隨意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因為離謙沒有吩咐她做什事,隻好坐在房間看了一會電視。
一會……
她起身,往隔壁房間走,正要抬手敲門,發現門恰好是虛掩的。
&qu;離謙……&qu;她試探的喚了一聲,透過門縫往瞧。
沒有聽到回答的聲音,她便往走了幾步。
&qu;有事?&qu;略有些冷淡的嗓音突然傳來。
離謙正擺弄著那台銀白色的蘋果電腦,見她進來,他隻微瞥了一眼,又將目光重新落了回去,收了封郵件,很快的瀏覽起來。
突來的聲音,嚇芳舞一跳,&qu;我以為你不在。我想問問淩晨居這邊需要我做什工作。&qu;
離謙好一會沒話,直到芳舞以為他不打算理自己時,他才邊關電腦邊指著身後的行李箱,答非所問:&qu;幫我整理好行李,挑套襯衫出來。我一會要出門。&qu;
芳舞哦了一聲,幫他收拾行李。
他帶的衣服其實不多,行李箱電子產品幾乎占了一半的空間。
芳舞看上一件煙灰襯衫,左邊的彩金的胸針雕琢成羽毛的款式,做工精細,極其別致。
&qu;這套怎樣?&qu;她轉身征求他的意見,回頭卻見他竟脫了上衣,露出那精實的胸膛。
芳舞心一跳,趕忙轉回頭,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離謙,唇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
&qu;就那件吧。&qu;好一會,他泰然自若的回答,望一眼她緊張的背影,徑自推著輪椅進了浴室。
芳舞之前查看過酒店的浴室,地板雖然是德國防滑的,但因為沒有扶手,他擔心離謙會有些不適應。
&qu;一個人能行嗎?&qu;還是沒忍住問。
離謙沒搭理她,直接把浴室的門鎖上。
收拾好了行李,挑好衣服,因為擔心他,芳舞不敢走。懸著顆心,坐在床上,等他出來。
彼時,離謙隨手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qu;是誰?&qu;浴室的水聲,頓時停止,男子低沉的嗓音隔著門板傳來。
他似乎篤定的知曉芳舞還沒有離開。
芳舞趕緊起身,拿起手機去看。
屏幕一閃一閃,顯示著&qu;端木楓來電&qu;……
心頭一片艱澀,她握著手機走到浴室門口,&qu;是端木姐打來的。&qu;
嗓音悶悶的,很明顯。
離謙順手扯了條毛巾擦著身上的水跡,臉上沒有多少表情,隻隔著門吩咐她,&qu;替我接。&qu;
&qu;我?&qu;芳舞怔忡的望著閃爍的屏幕,握著電話的手指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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