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年不見，芳舞覺得葉致遠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也高大的許多。

    但，還是那樣的好看。和離謙不一樣的好看。

    離謙是冷峻型，葉致遠是溫潤型。

    他喝了口茶，眉頭一皺，就把那茶重重的放下了。

    &qu;芳舞……有酒嗎？再給我點酒，成不……&qu;

    他醉態迷離的瞅著芳舞，一點都不像平日紳士優雅的他，所以離謙沒好氣的拍開他抓著芳舞的手，&qu;你是怎回事？做什喝這多？&qu;

    &qu;哥……吵你睡覺了……&qu;葉致遠眯著眼，隻不清不楚的喃喃一聲，又看向芳舞，&qu;芳舞，你最好了……給我拿瓶酒去吧……&qu;

    葉致遠對離謙一貫是敬重有加，所以不敢央求離謙。

    倒是芳舞，在他的認知一向好話極了，所以，從有什事兒就求她。

    芳舞為難的一會瞅離謙，一會又不忍的看著葉致遠。

    葉致遠一貫很注意，估摸著今是出了什大事兒才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吃完晚飯後，5啃著零食，趴在沙發上玩植物打僵屍。

    離謙替他把背投打開，超大的屏幕打在一麵牆壁上，那一個個灰色僵屍簡直有5一個腦袋那大。

    他看得咯咯直笑，拍手叫好，坐在鬆毛地毯上玩得不亦樂乎。

    兩個大人便上樓繼續工作。

    芳舞很快的把手上的文件整理好，她看向離謙手上的設計圖，依舊是他的風格。簡約，但時尚的敏銳度極高，自成一派。

    那大約是下一季開發需要用上的圖紙。

    &qu;離謙……&qu;她遲疑的，輕輕的低喚了他一聲。

    &qu;嗯？&qu;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拿起圖紙仔細看了兩眼，見芳舞沒接著，他便抬眼看她，問了句：&qu;什事？&qu;

    芳舞略微想了下，便道：&qu;下午我替你接的電話是醫院打來的。&qu;

    &qu;哦。&qu;他應得很淡，似乎沒多少興趣。

    芳舞歎了口氣，問：&qu;你是怎想的？&qu;

    &qu;沒什想法。&qu;他還是那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qu;離謙，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qu;她半撐起身體，趴在書桌上，微微靠近他一點，試探的問。

    淡淡的香氣，從她骨子散出來，落在他鼻息，他這才抬頭，眼落著台燈打下的碎光，&qu;杜芳舞，你為什這關心我的腿？想我治好？&qu;

    &qu;當然。能治好為什不去？何必讓那種痛苦跟著你一輩子？&qu;芳舞答得理所當然。

    難得離謙會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顯得有點激動。

    &qu;是不是我腿治好了，你就不會那愧疚？&qu;離謙哼了一聲。

    芳舞垂著眼看他，長卷的睫毛輕顫，眼底有著自責，&qu;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不想看你那痛苦。如果你覺得醫院太悶的話，我每陪你去，好不好？&qu;

    離謙笑了下，略帶嘲弄，他也將身子微微伏上桌麵，兩人靠得更近了一點。

    芳舞聽到自己心跳如鼓，他卻微涼的開口：&qu;憑什覺得你陪著我，我就不會覺得悶？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qu;

    芳舞一愣，流轉的眼波，有一抹惆悵劃過。

    他的話是實話。

    憑什有自己陪著，他就願意去醫院了？

    他那恨自己，就連這雙腿變成這樣，也和她母親脫不了幹係，她到底因為哪一點會生出這樣的錯誤認知？

    想了這些，她隻好改口，略微難堪的掰了掰文件的一角，&qu;那珊珊姐陪你去，會不會好一點？珊珊姐很關心你，隻要你開口，她一定願意的……&qu;

    他的眼，冷了下去。

    鼻息哼了一聲，似在生氣，身子又回到輪椅。

    顯然，對她的這個提議，他連半點興趣都沒有。

    她有點急，思緒轉得極快，隻想拿什來誘－－－惑他答應，&qu;那5呢？要是5陪著你你總不會覺得無聊了吧？&qu;

    果然……

    他眸光閃了閃，下一秒又沉下去，他從煙盒了拿了支煙也不抽，隻在桌麵上百無聊賴的頓著，&qu;孩子不喜歡常常待在醫院。&qu;

    &qu;有你在，他會喜歡的！&qu;

    &qu;你就這確定？&qu;她的篤定讓他覺得奇怪。

    他和家夥關係應該算不淺了，但他都沒辦法確定他的心思，她不過一個區的阿姨，怎就這篤定？

    在他疑惑的目光審視下，芳舞這才驚覺自己太過激動了，她趕緊緩和了下語氣，才道：&qu;我去問問他，要是他願意的話，你就去醫院，好不好？&qu;

    她討好的瞅著他，眼底帶著期盼，在橘黃的燈光下，亮晶晶的，像綴了一顆鑽石。

    美好得……讓人心動……亦讓人……心軟……

    以至於，離謙鬼使神差的點了頭。再回神時，隻看得到她雀躍的奔下樓的身影。

    他推著自己出去，靠在水晶欄杆上，沉靜的望著樓下那唧唧歪歪著話的一大一，他抿著的唇角，微微揚起。

    這間屋子，很久沒有這樣熱鬧了……

    出門可以見到人影，原來竟是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