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米多寬的水麵,被風吹皺成破碎的銀鏡,水波一圈一圈地撞在行駛的樓船擋浪板上,翻湧起跳動的白色浪花,沿著左右船舷劃拉出兩條斜長的水線。
逆流行駛的樓船的巨大白帆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太陽彌漫金輝的光芒在白帆之下留出一塊陰影,一具躺椅就放置在陰影。
林穎躺在躺椅上,攏了攏被船頭吹來的勁風吹亂的頭發,眼睛微微眯著,有氣無力的道:“萱兒,你看這江麵越來越窄,船舷都快壓到江岸了,我們快到了吧?”
“嗯,公子,華清宮就在前麵三十外。”萱兒坐在凳子上,手捧著樓船上自帶的水路圖。
“嗯?”林穎猛地坐起,眼皮狂跳,“今已經十八了,三十外,這多行李怎辦?”
林穎感覺又要少了一大筆錢財,心中無比痛恨,“奸商,奸商,一套接一套!”
…………
“走好,公子!”滾刀肉笑的對騎著馬匹,坐著馬車的林穎一行揮手道別。
坐在馬車上的林穎身形一滯,“你個奸商!”氣急敗壞地咒罵。
滾刀肉也不理會,雙手捧著金子對著太陽高高舉起,“嘖嘖嘖,金光燦燦,真是人間極品!”滾刀肉一臉幸福的看著金子,就像從父母手拿到糖果的孩童一般,感到此刻就是自己人生的巔峰。
林穎胸口有些氣悶,“老年,我們還剩多少金子?”
趕著馬車的老年默默盤算了一會兒,道:“公子,船資五十兩,旅館吃食上用了十兩,剛剛又買了這些劣等馬匹,用了十兩,刨去其他花銷,剩下不到四百二十兩。”
老年有些肉痛,就算這些黃金不是他的,他也感覺買這些垃圾貨色的馬匹非常劃不來。
“啊!”林穎感覺眼前一黑,“以後我要是再被坑,我就殺光他們!”
老年、萱兒和一眾大漢感覺周圍氣溫突然變得涼颼颼的,打了個寒戰。
“這魔頭外表清純可愛,內心奸詐厚黑無比,這下被當豬玀一般被宰,以後不知道多少人遭殃。”眾人內心莫不惶恐,“以後絕不惹他!”
一路上林穎都是滿臉陰沉,一張俊俏可愛的臉蛋像是抹了一層鍋灰,有些猙獰可惡。
“公子,你……你……”萱兒有些懼怕地躲在車廂角落,畏畏縮縮的看著的林穎。
“沒事,我很好!”林穎抬頭露出潔白的牙齒,咧嘴一笑,“特別好!”
萱兒看著這個突然喜眉笑眼的公子有些不知所措。
“呼哧呼哧!”才跑了三十多的駑馬就有些疲倦不堪。
林穎被驟停的馬車搞的猝不及防,“砰”的一聲腦袋撞在車門上。
“沒事,我很好。”林穎推開欲要幫忙的萱兒,跳下馬車。
老年看著眼前瘋狂踹著馬車的林穎有些無語,“公子,華清宮就在前麵了。”
林穎聞言哼哼兩聲收起短腿,趾高氣揚的領頭就走。
……
林穎入目所見,先是一片方圓千的白玉廣場,白淨剔透的玉磚被直射的陽光染成金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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