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未預料的很準,快馬加鞭之下,剛好在黑之前趕到下一座城鎮,這座城比之前的鎮子要大上一些。
入了城門隨意的找了家客棧住下,已經黑了。
星辰黯淡,時光已轉到了十一月中,月亮已是圓了又缺,客房中的蘇未想著:按著這樣的速度,大概可以在臘月中旬到達。
許是太久沒能睡的安穩,不多時便已陷入沉睡。
而這時,城門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莫念情看著已關閉的城門,煩躁的皺緊了眉,揪結著韁繩來回踱步。
最終還是將馬留在城外,將馬上的包袱背在身上,看著屹立的城牆,飛身而上。
城牆十來丈高,隻不過對莫念情來,想要翻躍並不困難,足尖點地又在城牆上借了兩次力,身子已如鴻雁躍上牆頂。
城牆樓上,莫念情看著已經陷入夜色中的城池,安安靜靜寂寥無聲,唯餘明燈搖曳,或許蘇未也在這其中的一盞燈下。
今夜定可以找到他了吧,莫念情勾起了唇角,麵色突的柔和了下來,翻身一躍身如鴻雁一般俯衝而下。
明黃的袍袖飛舞著,被風刮起的裂裂風聲傳入耳括,徑直的沿著街道往前,在一座客棧前停下。
從包袱取出畫卷走入客棧之中,敲醒了正在櫃台上打著磕睡的二。
“呦,客官要住店吧?”店二十分機靈的掛上笑容,似乎一下子就清醒了。
莫念情將畫卷打開,畫上的是他這幾心心念念的人,滿懷著希望問他“請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他…是不是住在這?”
店二仔細的看了看,終是搖了搖頭“沒有,沒見過。”
莫念情輕緩的歎著氣,將卷軸卷起又徑自的走了出去,向著前方下一個客棧走去。
一家一家的問,他總會找到蘇未的,莫念情堅信著,心便被兩人相遇的構想塞滿,含著一點點的雀躍一點點的欣喜。
蘇未,到時候我該怎懲罰你才好。
而在客棧樓上的蘇未,在睡夢中打了個冷顫,將錦被又扯了扯,把自己裹的更緊了一些,他沒能發現,莫念情與他已經又一次錯身而過。
在差一點相交的時候,距離再一次被拉遠。
一夜的時間,就這樣緩緩消逝,清晨的寒露結了滿窗,外麵才蒙蒙亮,蘇未卻是很早便醒來了。
在宮中的時候他總是睡到日上三竿,蘇未也想不明白自己怎會這早便醒了?不過既然已經清醒,幹脆便早一些上路罷了。
起身叫了店二,打了水梳洗了一番,又用過了早點,打包了些幹糧,到櫃台上結過賬後,便牽了馬跨馬離去。
那店二看著他的背影,隱約間覺得有些眼熟。
客棧門外,蘇未剛離開不久,莫念情手中握著那張卷軸,看著眼前的客棧大門。
他已將城中大大所有客棧都找過了,繞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這,一個一個的問過去,都是沒有見過。
莫念情緊皺著眉走進大堂,有店二迎了上來,隨意的點了幾個菜,在大堂中坐下,看著客棧門外,難道自己找錯了方向,蘇未不是要回家?
手掌握著卷軸緩緩打開,指尖拂上畫中人的麵頰,點上那微微勾起的唇角。
“咦…這人好麵熟。”送菜的二看著畫像驚歎出聲“啊,這好像是剛剛離開的那位公子嘛。”
“你見過他?”莫念情瞬間抬起頭,聲色嚴厲的模樣直把人嚇的倒退了一步“他去哪了?”
店二吞了吞口水,指著門外“往…往左走了。”
莫念情站起身,動作快速的將卷軸卷起,放在包袱,順帶著留下了一塊碎銀,而後便如風一般的消失了。
出門左拐,直行,那還是往西的方向,自己果然沒有猜錯。
而蘇未此時,卻是已經出了西城門,繼續向西。
沒了馬匹,就算莫念情的輕功再好,時間稍久一些,他終究沒能追上蘇未。
一步之差,咫尺涯。
兩人間的距離再次緩緩拉遠。莫念情知道,錯過了這次機會,隻怕想再相見,便還要再久一些。
時光流轉,一前一後,蘇未想著快點回去,莫念情想著快點找到他,蘇未一路夜深才投店,明便上路。
莫念情時刻的打探著蘇未的消息,追著他的腳步,卻總是差了那一會,每每他已離開他才到。
,晴了又陰,月,缺了又圓。
轉眼已快到臘月中旬,蘇未風塵樸樸馬不停蹄,看著眼前的覆了冰霜的綠水青山。
過了這座【白陰山】便也到了白牙穀,白陰山橫跨過兩國,青月國界地處西北,每到冬日便是白雪皚皚。
而白陰山,在每年最冷的臘月,自然也是會結上冰霜。
蘇未背了包袱取上弓箭,這才牽上馬兒入山,山口處有鎮熱鬧繁華,畢竟是兩國的交界之處,也算兩國通商的要塞。
上山的路不好走,便在鎮將手上的馬匹賣了,又上綢莊置了一件披風,順帶著買了幾套老人家穿的寒衣。
蘇未撫摸著手中的衣裳,不知道爹娘的身體是否如他離開時候那樣強壯?
有兩年了吧,當了侍衛之後,每兩年才有一次年假,今年我終是回來了,蘇未想著自己離開了兩年,總不能夠空著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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