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衣很不幸,他不僅對元氣毫無感知,運氣也是差到了極點。
不多時,一個有些駝背的中年男人,表情沉痛的抱著一床破席子走上了高台,他是林衣的舅舅:林褲。
林衣可憐,父親常年刨地,積勞成疾,年紀輕輕就因病而逝,逝去半年後,林衣的母親便生下了林衣,生產當日,林衣的母親還在地幹活,為了省下產婆的工錢,竟獨自一人在地將林衣生了下來,自行扯斷臍帶。
因為這種壯舉,林衣的母親在林衣還沒有滿月時,便離開了人世,從此和舅舅相依為命。
“這孩子…想娘了,找他娘親去了。”林褲抹了一把眼淚,將破草席蓋在林衣已經失去溫度的身體上。
“節哀…”老村長拍了拍林褲的肩膀,手臂一抬,隨即,五六個鼻孔塞著布條的大叔大嬸爬了上來,大叔幫著林褲收屍,大嬸們提著水桶和抹布,快速的洗刷著高台上的精血。
一番收拾後,高台的中央又變得幹淨了起來,隻有空氣中的異味尚未散去。
老村長渾濁的目光投向了高台的右側,落在隊伍最前麵的少年身上:“林路生!來吧!”
“不不不不不不!我不要試煉,我不玩了”這個叫作林路生的少年麵如土色,顯然,林衣的死亡給他造成了極大的衝擊,想要成為煉氣士的一身熱血,在林衣失敗後冷靜了下來。
完,他慌慌張張的跳下了高台。
“我也不玩了!我不想死!”
“算了算了,我還是明年來吧,今看來是沒有準備好,我先下去了”
林路生的身後,連續幾個少年都嚇破了膽,跟在林路生的後麵溜走了。
“呸!廢物!反正都是賤命一條,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慫了?早幹什去了?沒膽子就別站在那啊”
“人家林衣雖死猶榮,你們這些逃兵!敗類!”
台下的村民們紛紛唾罵。
試煉死亡率實在是太高了,誰都沒有忘記,五年前,林家村十五個想要出人頭地的少年,試煉中死了十四人,隻有一人僥幸成了煉氣士。
之後,林家村已經好幾年沒有人參加試煉了,但今年一下子冒出將近二十個想要試煉的少年,讓林家村的村民們充滿了期待。
一個村子隻要出了一個煉氣士,就能夠減免全村兩年的勞役,朝廷的勞役可不是開玩笑的,累死在城牆上的可是大有人在,所以看到這幾個報了名又退卻的慫貨,村人出離的憤怒。
今年之所以有那多的少年想要成為煉氣士,還是因為千瀾國的一項全新國策,連年的邊境衝突,死傷了大批的煉氣士,今年起,由千瀾皇室出錢,所有窮鄉僻壤的年滿十四歲少年,全部免費到城讀半年的私塾,識文斷字。
教書先生講的東西自然是皇恩浩蕩和成為煉氣士的種種好處,皇恩浩蕩這種東西,鄉村的少年們完全沒有學進去,但參加試煉成為煉氣士的好處,卻讓他們心動了。
他們見識了城的繁華之後,才知道晚上也是可以燈火通明的,樓是可以建到十幾層高的,女孩是可以那白,那美的。
了解到了木州城的一切,回到什都沒有的村莊,生活變得水深火熱了,再也無法忍受的少年們蠢蠢欲動,要跳出家鄉唯一的方法就是成為煉氣士,於是少年們踴躍報名試煉。
但親眼目睹了林衣慘狀後,不少人頭皮發麻了,城雖好,但活下去更好。
“林鐵!你來!”老村長沒有理會那些“逃兵”,對著隊伍喊道。
被叫林鐵的少年聽到村長的聲音後,沒有走上前去,也沒有離開,而是傻了一般,雙腿一陣哆嗦。
這時,林鐵的身後,一隻細長的手臂伸了出來,一把將林鐵挪開:“婆婆媽媽的,不敢上就滾開,讓我來!”
話的少年十七歲的樣子,瘦高瘦高的,帶著滿臉的不耐煩,大步走到了村長的身邊:“哼!一群軟蛋,不能成為煉氣士,和死了又有什區別呢?無非是把砍材挑水的生活延長了幾十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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