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中旬的夜晚,暴曬了一的寧城雷電轟鳴,暴雨如瀑。
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站在滂沱大雨一動不動,直到一束昏暗的車燈穿過雨簾照亮了她。
白色纖細的身影毫不猶豫的朝那束亮光跑了過去。
刺耳的車聲響徹暗夜,如同鬼魅。
車上下來一個身形高瘦的男人,撐一把黑色的傘,戴一副金絲邊眼鏡,冷鷙的神情在看清楚眼前的人後驀然的起了變化,
“童童……”
童話被大雨衝刷的視線模糊,她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但卻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滿是關切。
動了動僵硬的嘴角,童話孱弱的開了口,
“三哥,我求遍了寧城我能扯上關係的所有人,他們都不肯借錢我。聽,是你不讓他們幫我,是真的?”
黑暗,秦逸軒快步上前將童話一把拉進了黑色的打傘底下,他伸出細長幹燥的手去給她擦拭臉上的雨水,冷峻的臉上盡是遮不住的心疼之色,聲音溫柔澀然,
“傻丫頭,在這寧城,對你真心的,隻會有三哥一個,別鬧,跟我上車,這樣會感冒。”
童話仰著臉上前緊緊拉住了秦逸軒的衣角,聲音染上了鬆軟的哭腔,
“三哥,你幫幫我,我隻需要一百萬來救活我爸,你幫幫我。”
秦逸軒握著傘柄的手在雨夜收緊,垂著細長的眸子看著他傾心喜歡了十幾年的女孩子,這大概是他見過的最狼狽的童話了,不心疼?不,他比誰都舍不得。大掌撫上她的臉頰,溫柔寵溺,
“隻要你繼續呆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要什三哥都會給你。”
所有的希冀都在那間凝滯,童話顫抖著身子深深的吸了口氣,
“三哥,是你先不要我的,你要跟別人結婚,卻還讓我繼續做你的女人,我該用什身份在你身邊?”
“一個卑微下賤的三?”
秦逸軒擰著眉心,一向沉穩的聲音深沉的傾注了動容的真心,
“十五年了童童,三哥眼看著你一點點長大,離不開你。我隻要你能陪在我身邊,早晚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聽在童話耳卻是無盡的諷刺。
她冷笑,看向秦逸軒的眼神透著絕望,
“你口口聲聲離不開我卻義無反顧將我拋棄,名分我要不起,我隻求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借給我一百萬。”
雷聲陣陣,童話絕望孱弱的聲音回蕩在雨夜,格外的荒涼。
秦逸軒上前一把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摟進了懷,暗沉嘶啞的聲音透著自己的堅持,
“你隻要好好呆在我身邊等著我,一百萬明就可以到賬,聽話,童童。”
童話隻覺得自己太幼稚,掄起拳頭連捶帶打,狠狠的推開了秦逸軒的懷抱,臉上的淚水混合著冰冷的雨水,聲音堅決到心碎,
“秦逸軒,你又何必讓我如此卑微,你幹脆拿刀殺了我!”
那樣撕心裂肺的叫喊撕扯著秦逸軒冷硬的心,他邁開長腿想過去抱緊他愛之入骨的女孩。
他是怕她被人搶走才如此逼她啊。
隔著瓢潑雨幕,童話決絕的叫喊,
“你別再靠近我,你如果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果敢沉穩如秦逸軒,就那樣生生的停止了腳步,看著他愛入骨血的女人倔強消失在雨夜的落魄背影,他想也許還要再給她些時間去消化這件事。
他知道讓她繼續沒名沒分的呆在他身邊,她會有多委屈,可是,他欠她的,日後一定會日後一定會千倍萬倍的補償她。
被傾盆大雨無情澆灌著的童話,失魂落魄的在馬路上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父親奮鬥了大半生的事業盡毀,沒多久就突發車禍昏迷不醒,她忙著籌錢給父親手術,已經好幾都沒有好好休息和吃飯。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正勻速行駛在雨夜,車後座的燈亮著,燈光下的人全神貫注的看著手的文件,燈影綽綽,映出一張立體英俊如刀刻一般的清冷臉龐。
突然,開車的年輕助理車速越來越慢,從後視鏡觀察了男人半後還是開了口,
“先生,前麵有個人在倒在馬路中間,我要不要下去看看?”
車後座的人聚精會神的翻閱著資料,始終沒有話也沒有抬頭。
年輕的司機隻得繞過暈倒的童話,繼續前行。
不過,車子最終還是在離童話五十米的地方緊急車了。
“陳默,不要多管閑事。”男人的聲音低醇厚重,威嚴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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