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勝雪的肌膚上,滴滴晶瑩的淚水,真真切切的落在了少年的臉上。
沒有人,看得到那位少女在恍若地覆滅的生死攸關時。
輕輕的,她的唇落在了少年血痕屢屢的麵頰上。
“傻瓜。”
落淚中,她傷心卻又心疼似的喚了一聲。
而此刻痛徹心扉的疼,則在她的心中鑽心的痛。
永遠的,落下了傷痕。
她這一生,怕是再也忘不掉眼前這位執著的少年。
他的倔強,甚至是帶著幾分瘋狂。
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難以釋懷,不可磨滅。
他是一個受傷的靈魂。
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南宮芊芊欣然的默念著,隨後她輕輕抱起了寒在翔,躍然飛上了鳳王羽背。
下一刻,鳳王如雄鷹般犀利的口中,含著那兩個相生相克的神兵,在紅,藍,黑,交錯的三色光芒中,振翅高飛,帶著這戰場最後的溫馨,緩緩的消失在了遠方……
漸漸的,雲淡風輕。
嗜血的沙場上,一切重歸了平靜。
邊,冉冉的太陽,照常升起。
溫暖的陽光灑了下來。
荒蕪的沙場上,段溪風靜靜的沉睡在血染的沙場,鑒證了光芒!
地平線上,八萬鐵騎,急劇向前,卷起滾滾煙塵,風沙飛。
而此刻,在他們的身後,段溪風的身軀,在無垠的沙漠之中,慢慢的,被風沙所掩埋。
最終,他化為一縷塵沙,消散在了茫茫大漠……
隨著日光流轉,夕陽西下。
或許,這才是英雄的宿命。
無淚無悔。
但此刻,段溪風的眼角,真的就沒有淚水嗎?
一抹暖陽下,那一具渾身是血的身軀上,血染的麵龐,越漸被風沙掩埋。
千萬顆璀璨風沙中,一顆顆晶瑩的水珠,滲透過黃沙煙塵,悄然擴散,終將為歲月所風幹。
歲月是一陣流沙,熱血逝去了一段年華。
那是他的眼淚嗎?(顏紅依)
段溪風----英雄無悔,隻是有淚。
一對兄弟,卻在誓死守衛著一座空城。
一座是他的故鄉。
一座是他的戰場。
這一刻,勝負已然失去了懸念,卻充滿了意義。
遠方,邊漸漸泛亮,曙光透了出來。
明亮,帶著殘忍。
是光明,亦是寒芒。
不遠處,越漸明晰的沙坡上,是八萬大軍,集結號令,人潮湧動,一觸即發。
空下,森寒刀光,帶著嗜血的光芒。
映照著,一個個猙獰的麵龐。
軍中,一位身影道:“大將軍。看來殺手已然全軍覆滅,不過未想到對方,竟最後隻剩的兩人出城迎敵,簡直笑煞我軍,哈哈哈。”
那人剛笑幾聲,隨即引發一陣轟的大笑,響徹雲霄,在地間激蕩回響,久久的未能消散。
“哈哈哈……”
數萬將士,放聲嘲諷,盡情的癡笑著遠方,那一對孤獨的兄弟。
這笑聲,好似永遠都沒有盡頭。
城門外,兩個人蕭殺的麵龐上,憤怒在癡笑間沸騰。
一個人,什時候最孤獨?
是不是他最孤苦無依的時候!
一個人,什時候最悲傷?
是不是他最一無所有的時候!
那一個人的血應該是冰冷,還是沸騰!
這一刻,段溪風拿起了腳下的那壇忘情酒。
這一刻,寒在翔提起了腳邊的那壇斷腸水。
幹!
這一刻,兩人目空一切,忘記過往。
眼中,唯有兄弟。
“大哥。”
“兄弟。”
段溪風笑著,寒在翔笑著。
兩人一飲而盡。
痛快!
酣暢淋漓的幹了這一壇,最後的兄弟酒。
淚水,與血水交匯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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