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寒在翔望著那個孤單的身影,頓覺無地自容。
不要他跟過來,不要他言語。
隻要一個人,靜靜的走下去。
或許,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心已經被恩怨充斥的不再善良了,犯下了這個錯誤。他想,但是不能不去挽回。
寒在翔緊緊的咬了咬牙,怨恨的自己,接著解下外衣,唯留一件單衫,走了過去。
披在了南宮芊芊身上。他等待著她向平常女子一樣責罵自己。可是,卻沒有。衣衫著身,她沉默著,仿佛再次回到的往昔的“聾啞”千金,沒有表情,一言不發。
寒在翔一怔,他一生最畏懼這種感覺,近在咫尺,一聲不啃,那種陌生感,令人絕望。卻總是忘記自己何嚐不是如此呢。但不管怎樣,他依舊害怕這種感覺。
寒在翔隻得沉默著,跟在她的身旁。
“為什,你不相信我。”前行途中,南宮芊芊忽然傷心道。
見得南宮芊芊終於開口了,寒在翔連連的回答道,“不,不,不是這樣的。”不知是否出自於太過擔心,言語間,竟有了些結巴。
南宮芊芊虛弱的麵龐上,漸漸有了一絲笑意,卻又在次沉默了下來。
片刻的沉默中,寒在翔覺得整個竹林都在此刻淪為了傷心。
無風,無聲,額發滴滴水珠,落入土地,好不悲傷。
沉默中,不知過了多久。在寒在翔心中,或許比一個十年還要長。
片刻間,終於有一人打破了沉默。
“芊芊。對不起。”寒在翔低聲道。
南宮芊芊卻並未回答,依舊默默前行,幾步後,她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背我好不好。前麵一千層台階。”南宮芊芊皺了皺眉頭道。
寒在翔一怔,望了過去。遠方,當真有一條石階路,直上山頂,層層相依,一眼看似望不到頭,言之一千層,都難以一概而論。
可此刻,寒在翔又有何辦法,他生性倔強,又犯的此錯,隻得硬著頭皮道:“好。我背你。”
寒在翔話音剛落,南宮芊芊抬起頭來,濕潤的發梢柔柔貼在肌膚上,一雙欣然的眼睛,帶著幾分期盼,帶著幾分傷心。
專注的凝望著自己。那雙淺碧色雙眸,清澈如水,幽幽的寒在翔心中不禁了一絲悸動,一時間竟看得有些癡了。
“謝謝。”南宮芊芊靜靜的微笑道。
望得這一眼,寒在翔嘴角露出了一個難以琢磨的笑容,縱使為眼前這位女子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值得的,他又重重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背上南宮芊芊,寒在翔深深吸氣,靜靜一笑,往石階走去。
南宮芊芊依在他的背上,欣然的閉上了眼睛,身上濕氣漸漸被溫暖,熟睡中,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甜甜的,柔柔的。
不知是何人鋪設了這個宏偉而又充滿毅力的階梯,一層,一層。寒在翔就這憑著一雙腳,血肉之軀堅強的攀爬著,汗水落了下來,雙腿漸漸沉重,他笑著……
許久!許久!許久!
終於到了石階的盡頭,卻不是魔教的宮殿。是一座山峰的頂端。寒在翔有些失望道:“大姐。到了。”
南宮芊芊睜開了眼睛,一眼便望著那遠方的一塊石碑,莞爾一笑,帶著幾分調皮道:“不是這,你背我下去。”
寒在翔轉過頭來,對著背後的笑臉,一時竟不知該什才好,隻是望著那張笑臉,渾身的疲憊,都似乎在此刻幻化為了一種力量,再苦都要堅持。
“好。”寒在翔麵色疲憊道。
“傻瓜,騙你呢。坐下休息吧。”南宮芊芊淡淡道。
寒在翔放手,雙手有一絲顫抖。南宮芊芊笑著,走了寒在翔麵前,伸出了一隻手向寒在翔麵龐而去。
此刻的南宮芊芊溫柔的令人感到一絲陌生。寒在翔麵色有些尷尬道:“不。不用了。”
南宮芊芊收回手兒,臉有薄怒,明眸中眼波如水,哼了一聲。隨即她轉過身去,踱步走到一處青石板上,坐了下來。寒在翔依著一座石碑,休憩起來。
不畏浮雲遮望眼,隻緣身在此山中。
眼前茫茫雲海,縈繞漂浮,遠方夕陽西下,仿佛在涯海角,又仿佛觸手可及。身後的石碑赫然有三個篆刻:望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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