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一直是李南韶各學科的心頭病，發揮程度可以最大化也可以是零下負增長。比如現在做函數的單調性，她抓耳撓腮一晚上也想不起老師的解題思路了，明明老師提問的時候還是可以做出來的。

    她望了牆壁上的掛鍾，又看了麵前空白一片的數學卷，歎了口氣，“半時又過去了……”

    “李南韶，你幹嘛呢？十二點了還不趕緊洗澡睡覺！”李媽媽洗完澡出來見李南韶還呆頭呆腦坐著就來氣了。

    “來了來了。”李南韶麻利地把卷子藏進書包，生怕李媽媽看到又罵她蠢。轉身快步跑進房間拿了睡衣褲就衝進廁所，期間也不敢再看李媽媽一眼。

    秋季夜涼颼颼，母女兩蓋一張被子窩一塊倒不覺得冷。好不容易等李媽媽睡著，李南韶暗色中胡亂抓了件外套套在身上，輕手輕腳越過李媽媽的身軀，抬起腳下了床趿拉拖鞋溜出房間，伸出兩手左右摸索開關。

    啪地一聲，兩端發黑的陳舊白燈管照亮了客廳。李南韶一拉一停頓的節奏打開書包，把那張卷子又挖了出來仔細琢磨。

    想著想著，她的思緒漸漸飛離了卷子上的題目，開始上升至未來的人生道路，她總認為自己成績不好前途不好，高中三年光陰長不長短不短，還不如做些能賺錢的活幫補家的費用開銷。

    於是她把試卷又放回空無一物的書包，調好鬧鍾早些起床回校抄同學的答案。

    可她沒想到呀，一大早王峰勤勞背著公務包來教室了，然後她隻好收起試卷，目瞪口呆地看著王峰一邊派發手的測試卷一邊吐著猶如魔音般的字符，“本來是第一節課測驗的，可是時間不大夠，就不好意思地占用大家的早讀時間。”

    什鬼？黃蜂居然搞突襲！實在太……可恨了！

    氣懨懨接過前排同學傳過來的測驗卷，她咬著筆帽眉頭深鎖地盯著題目。一遍又一遍重複看，慢慢地腦海浮現了王峰上課寫解析的畫麵，她似乎朦朧中回憶起答案是多少……接著她就照樣原封不動地寫下去。

    整個測驗過程非常安靜，王峰非常安心地不再四處走動監視，坐回講台上的位置對著電腦辦公。

    測驗卷交上去之後，教室明顯像鬆了一口氣，李南韶轉過身子問：“肉丸，測驗卷上的題目是不是都做過啊？感覺很眼熟，連我這樣的蠢蛋也敢放心下筆。”

    鍾玉燕毫不客氣投去鄙視的眼神，“廢話，都是書本上講過的例題。”

    鍾素翎打了兩個哈欠，困意十足道：“好像是的，不過我不記得了，隨便寫點就好啦。”

    “夠了你，剛剛大半節課睡了過去，現在又睡？”鍾玉燕像抽搐了狂搖著想要趴下的同桌。

    “……”

    這樣原封不動默寫答案不是有效的辦法，終有一會露餡。李南韶別無他法，隻好化身為刷題達人，去哪兒都隨身攜帶一本抄好題目的冊子跟一支筆。但還是無用，做的過程要不看不懂題目大意，要不看漏了算錯答案，最後連答案分析也看不懂，或許基礎真的是太過薄弱。

    李媽媽娘家共有五姐妹，她排老二，還有一姐二妹一弟弟。因著大姐有兩個閨女，李媽媽這個長輩的排名便變成了第三，其他如此類推。

    李南韶的四姨和舅舅合夥開了家型公司，周末呢正是中秋佳節，就邀請了一大家子來公司露台燒烤聚聚。李媽媽出門前一刻還在翻箱倒櫃比較哪件衣服穿得好看，眼看時間眨眼間便流逝，李南韶忍無可忍漫長的等待，先一個人背著帆布包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