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輪子轉動的聲音，流明視線的花板在飛快後退，頭上邊不斷地傳來啪啪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輕微的撞擊感。

    流明看向右手邊穿白色大褂的男人，微笑著道：“嘿，鮑勃，很高興認識你，今又是愉快的一，嗯？”

    左胸上戴著鮑勃名字的男人瞪了他一眼，“閉嘴，流明。”他似乎對流明的名字很陌生，發起音來有股古怪的味道。

    流明非但沒有閉嘴，反而更加高興，“你的口音很特別，讓我來猜猜，你來自西漠北方……嗯……我猜是布魯斯諾城，對吧？”

    “不是，我來自北諾斯城。”

    “原來是那，”流明恍然大悟，想了想，有些感興趣地問：“我聽那的人信仰一個無名的神明，認為祂能夠為人類指引方向，帶他們回到那神秘的古前時代，是嗎？”

    聽到有人起自己的神，鮑勃即使在行走間也把左手搭在右手上，隻用三根手指勾住手腕，道：“無名之神亦有名字，祂的名字就在你的心中，如果你聽不到，那是你還不夠虔誠。”

    接著，他換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讚美吾神。”

    “是啊，北諾斯之神一定會保佑你的。”流明像是嘲笑一般道，語氣沒有絲毫的尊敬。

    鮑勃被同伴拍了一下，立刻轉過頭不理會他。

    流明也失去了講話的興趣，輪子轉動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在心數著砰砰的聲音。

    “五，六，七……”

    當他數到十的時候，身體輕輕一跳，白色的花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了至少三倍的灰色金屬穹頂。

    這是研究所地下的實驗室。

    他被推到一盞無影燈下，臉、胸口、手臂、大腿上貼上各種線，不遠處的儀器上立刻就冒出一排排的數字。

    流明乘著這個時間努力轉頭歪向右邊。

    在他的視線出現了一個幾乎碰到花板的蛋形容器。

    它由兩個手爪樣的支架從上下兩端固定，中間裝著滿滿的液體，從最上麵的清晰透明到最下麵的渾濁棕灰。液體包裹著一根手指。手指很大，大概有三米高，形似人類的食指，微微彎曲，沒有指甲，沒有毛孔。

    最奇異的是手指指肚上的指紋是豎直的，一段一段，和人類完全不同。

    “這就是她要的東西。”流明目光閃爍。

    “你在看什？”鮑勃的聲音傳過來。

    “這東西壓得我頭疼。”流明指的是貼著自己額頭的皮帶，這東西十分結實，牢牢地壓著他的頭部，讓他想動一下都十分困難。

    “哼，不用擔心，你馬上就可以睡覺了。”鮑勃亮了亮手的針管，這倒不是特意為他準備的，而是這個研究所的規定，所有的實驗都必須在實驗體無意識的狀態下進行。

    “嘿，鮑勃，先等一下，問你一件事，”流明道，“今蘇琪在嗎？”

    “當然，這次手術就是她負責的，”鮑勃回答，眼睛在準備手術工具的同伴身上掃了一下，低下聲音道：“嘿，混蛋，告訴你一件事吧，反正你也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