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秦娟如愣了一下，這個男人回答得太幹脆，她想了想，又寫下——“你是誰？”

    雲集眨眨眼，大概明白她的意思。“我叫雲集，來自中土大陸。”他的嘴沒動，聲音被壓縮成一股，送到秦娟如的耳朵。

    後者趕緊轉過頭看了看廚房，發現芹菜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才又轉回來，不過她沒有雲集的本事，隻能擦掉字跡繼續用水寫——“來做什？”

    “找到芹菜，讓她幫我做一件事。”

    秦娟如一下子專注起來，立刻擦掉水跡，“職業。”寫完之後她還隱蔽地指指廚房。過了一會兒，又寫下來，“芹菜？”

    雲集這才明白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她不知道芹菜的事。」然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看來您不知道您女兒的事，我願意用我知道的消息交換，讓您幫我一個忙嗎？我希望您能幫我勸她幫助我。”

    秦娟如警惕地寫下——“危險的事？”

    “我會保證她的安全。”雲集的眼神很認真。

    “她的事。”秦娟如沒有馬上答應。

    雲集也沒有拿著這件事不放的想法，就把有關芹菜的事一五一十地了。不過他對芹菜不怎了解，雲謙給他的資料上都是關於她當殺手的戰績，聽得秦娟如目瞪口呆，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你們在聊什？怎沒聲音？”芹菜從廚房鑽出來問。

    “啊？哦，雲集在給我講中土的曆史呢，挺有趣的，他給你講過沒有？”秦娟如瞬間換了一張笑臉問道。

    “還，還沒有，他沒講過。”芹菜沒想到她突然反問，立刻慌張起來。

    “晚飯做好了嗎？”秦娟如像是沒有看到芹菜的窘迫。

    “呀！快了，快了。”

    “接著！”秦娟如寫道，後麵加了一個重重的歎號。

    ……

    晚飯過後，秦娟如帶著芹菜進了房間。雲集離開房子，來到這幢大樓的樓頂，拿出手機按下撥通鍵。

    “嘟，嘟……”

    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病床上的男人努力撐起身子，讓自己靠在雪白的枕頭上坐好，輕輕咳嗽了兩聲，揉了揉胸口，然後才按下接通鍵，聽見另一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哥。”

    他有一張和雲集八成相似的臉，但是看起來卻老了十幾歲，眼角和額頭都有了皺紋，伸出病服的手枯瘦，就連頭發也是密密麻麻的白色。

    “事情順利嗎？”他慢慢問道，手掌用力把手機按在臉頰上。

    “我想我得一個人去了。”雲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兩隻腳懸在大樓外，慢慢地晃著。

    “她還是不願意嗎？”雲謙問。

    雲集沉默了一下，才用低緩的聲音道：“她有一個母親，我覺得她很愛她。”

    奇怪的答案。雲謙閉上眼睛，也沉默下來，揉著胸口的手加快了速度。

    雲集能明白他的心情，等了一會兒才道：“哥，其實隻要我恢複全力，那扇門，我也能打開。”

    “笨蛋，如果能讓你恢複，我會讓你來找這個芹菜嗎？”

    “可是，我可以……”

    “我知道你要什，”雲謙睜開眼，打斷他的話，語氣輕緩中帶著不容置疑，“那樣做的代價太高，我不允許你做。”

    晃悠的腳停住，雲集無奈地道：“好吧。”

    “這次通話就到這，”雲謙道，“芹菜的位置我會重新推演適合的人選，你先出發去目的地。”胸口的手加大了力量。

    “哥，等等。”

    “嗯。”

    “你的身體好點沒有？”

    “已經好多了，過幾就能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