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歌這一次,終於清清楚楚的見到了他,那個將重生的機會給予自己的男人,空冥。
“你欠我因?”他滿目赤紅,卻還是理智且清醒,俊秀精致的五官間帶著煞氣狠戾,也帶著尚未磨滅的仁慈悲憫。
“我欠你因,所以現在,來償還給你這因結下的果。”南弦歌微笑,同樣的滿身煞氣血氣,靈魂深處卻是耀眼的純白與金。
“不必償還了,我正準備斬斷過往所有,往日因所結的往日果,前世因結下的現世果,都將成為過往雲煙,不複存在。”他向她施了佛偈,卻用塵世的“我”來自稱。
“你不要或者斬斷,那是你的事,我還或不還,是我的決斷,我南弦歌,從來不欠別人,因果循環,我該還的,從來不會推脫苟且!”南弦歌依然淺笑,卻不容分。
“施主可是想明白了?你要還的,不止是這一次生命,還有你整個靈魂?從今往後,三千世界,無盡須彌,將再無你的存在。”空冥一聲輕淺無奈地喟歎。
“重活一世,便再也沒有做過糊塗人,自然清明得很。”
“既然施主意已決,我便不再勸誡,那施主您可還有放不下的事?”空冥眼中的赤紅愈發濃重,那臉上不多的慈悲也似乎快要被凶煞完全代替,可他還是問她。
南弦歌聞言,想了想,空冥似是知道她的心思,輕拂衣袖,一幕幕讓她微滯的畫麵便在她眼前出現。
她的墳前,她的長官和幾乎整個華國高層領導人,軍部領導人,全部肅然站立,沉默哀悼。
那麵,埋著她的衣冠,因為她的屍體被官家現任家主官席帶了回去,無論誰施壓都沒用。
官席抱著她的屍體,撫摸著她已經毫無生機的發絲,溫柔而妖冶地笑:“歌兒,你真是我官席的劫。”
“歌兒,你怎這狠心呢?”
“歌兒,你欠了誰的?我替你還好不好?你回來,我替你還啊!”
“歌兒,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死,就必須在一起!誰也不能夠分開我們,你自己也不行!”
“我遵循你的意願,你讓我活著,我便活著,活的比所有人都好,可是……你等等我,慢些走,不然我又追不上你了。”
“我一直跟在你身後追逐著你,結果你什都比我優秀,都比我領先,如今,如今就連死亡,都要先我一步,你怎就不能夠停下等等我呢?我想和你並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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