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虛禦風,一念千,乃是無數修行之人一生所願。老道我雖不能一念千,但瞬目百,卻也易如反掌,老道我也勉強算是這塵世萬千修行人中的頂峰了,哈哈。”
矩無鳴一張老臉通紅,不住喘息,顯然耗力甚巨,卻是洋洋自得,低頭對著懷中嬰孩問道:“老道我厲不厲害?”
見雲禍毫無反應,矩無鳴絲毫不惱,繼續嘮叨不停。
“禍仔你可能無法理解,但你要知道,剛剛若非我用真氣護著你,你已經被這氣流撕成碎片了,你能稍微明白剛剛我們有多快了嗎?”
“別我老道虧待你,這幾給你喝的露水,那都是地精粹,跟普通的露水那是大大不同的,飲上數滴便可辟穀數日,免受外來雜質影響先體質。”
“……”
帝禍很是無語,想不到這個老道居然還是個話癆,但他的心情卻是愉快無比,老道很明顯是個窮人,再也不會有人亂喂那隻該死的真靈了。
這樣下去,真靈為了保證這具身體的各方麵機能極致完美,會無節製的散出這些年吸納的藥力,而他也可以慢慢蠶食真靈,也許不用幾年,偉大的九淵魔上就能蘇醒了!
矩無鳴素來獨來獨往,朋友更是寥寥無幾,這些帶著雲禍,雖然不見他言語動作,卻好似心有靈犀,不再是孑然一身,情不自禁便顯露真情,叨叨的停不下來。
“好像還是二十年前,帶著箏兒那煩人丫頭四處闖蕩,遇到辰仔的那段時間吧,辰仔這個子,仗著自己能會道油嘴滑舌,把我的乖箏兒拐跑了,自那以後老道我好像也很久沒這嘮叨了?唉,來去,還是輸在一張不討喜的臭嘴上。”矩無鳴喃喃道。
“老道?嘮叨?有趣,原來我一直就是個嘮叨人,哈哈哈哈!”
矩無鳴想到此節,竟是手舞足蹈起來,若是被人看見,怕是要被認作一個發了癡的癲老頭。
“原來這白癡老道士暗戀我那便宜媽。”帝禍無語。
矩無鳴帶著雲禍向東一路奔走,地雖廣,但矩無鳴身法超凡,數月之後,便已跨過一海一境,來到九境之一道境的一處群山之中。
“禍仔,到這就是道境的地盤了,這可是咱道門道祖爺爺的誕生地,也是道門的根基所在,整個道境,數十萬方圓的宗門教派,皆是供奉咱們道祖爺爺,到了此地,咱道門的人就不用看其他教派的眼色了,就算是你爹的頂頭上司,儒門的那老大爺,到了這兒,也得守咱們的規矩!”矩無鳴洋洋得意,仿佛整個道境都是他的地盤一般。
“道祖算個屁,當年我亂捶!”帝禍在心中罵道。
矩無鳴就這樣背著雲禍在群山之中像隻無頭蒼蠅一般東竄西竄,又在一座矮山四周轉了幾圈,最後老臉一紅,對著山間一群盯著自己打量的猴子幹瞪眼。
“我記得就是這啊,老道的府邸,太久沒來,老道怎連具體位置都記不清了?”
半晌,矩無鳴靈機一動,對著不遠處一處猴子窩穴猛地拍出一掌,整個窩穴轟然倒塌,幾百隻猴子嚇得四散奔逃,露出底部山澗一處破舊石門。
“該死,太久沒回來,居然被一群野猴子占了老窩。”矩無鳴罵罵咧咧道。
“這就是老道的家,我老道也不是沒有一點資產的。。。”矩無鳴絮絮叨叨,打開石門,卻被石縫間的細碎灰塵嗆的不出話來,灰頭土臉,矩無鳴慌忙用破袍子包住了雲禍,以防他被灰塵嗆到。
石洞之內布置簡單,器具大多破舊,隻有一座大鼎,很是顯眼,看體積,怕是重逾數萬斤。
看到大鼎,矩無鳴眼睛一亮,把雲禍放在一處稍微幹淨的角落,便跑了過去。
“禍仔,看見沒?以後出去可別亂老道窮,光是老道煉藥的這座寶鼎,就抵得上你爹一半家產!”
矩無鳴一臉陶醉,一張老臉在滿布蛛網灰塵的鼎上蹭了又蹭,又把手指在鼎上咚咚咚的亂敲。
“這聲響,還是這清脆!”
“這老頭有病吧!”帝禍在心中暗罵。
此刻,雲禍眼睛微微一動,似乎在對矩無鳴的所作所為表達強烈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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