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哭笑不得。

    “鶯歌，我沒事。”

    這時候，陳凝露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手絹拭嘴，忙拉過鶯歌坐下。

    一看，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吃完了兩個肉夾饃。

    她點了兩個肉夾饃，本打算給鶯歌一個的，沒想到自己全吃了，頓覺不好意思，含羞笑道：“陸才子，煩請再做一個肉夾饃，讓鶯歌也嚐嚐你的精湛手藝。”

    “請稍候。”陸塵笑了笑，去了。

    他很快回來。

    但鶯歌盯著那盤子的肉夾饃，像是看著魔鬼一般，一副要中劇毒要命也似的遲疑和糾結。

    “快吃呀，可好吃了。”陳凝露笑著道。

    “……死就死吧。”鶯歌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架勢，豁出去了，用筷子夾起來，閉著眼睛咬了口。

    頓時，她整個人徹底呆住。

    這是什味道？

    為什這好吃？

    怎可以這好吃？

    這好吃真地可以嗎？

    鶯歌淩亂了，心跳加快，臉頰燒紅，像是被情郎深情熱吻一般，超乎想象的滿足和幸福感縈繞在舌尖、在心頭。

    她吃出了戀愛的美味。

    緩緩睜開雙眼，鶯歌再次看向陸塵，目光的挑剔、鄙夷和不敬統統消失不見，隻剩下找到知己般的柔和，感謝這美味，感謝你！

    以美食服人，方才能以德服人。

    陳凝露走到留白牆前，磨墨，持筆，筆走如風，留下了四個飄逸俊美的字：

    人間至味！

    “唯有這四個字才能表達我的心情，陸才子，你今帶給我太大的驚喜了。”

    陳凝露由衷笑了起來，果然是美人，一笑傾城，美豔不可方物。

    “姐的是，太好吃了。”

    鶯歌已經徹底折服，轉黑為粉，對陸塵那叫一個親熱，義憤填膺地道：“難怪你要賣二兩一個，依我看，二十兩一個都不貴。”

    “喜歡就好。”陸塵淡然而笑，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

    陳凝露起身，目光再次掠過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嫣然笑如三月春風，道：“陸才子潛龍在淵，韜光養晦，這份心境，令凝露欽佩，日後有機會……再向陸才子討教詩詞歌賦，還望陸才子不吝賜教。”

    “陳姐過譽了。”陸塵看了看“人間至味”四字，驚豔好字，歎道：“陳姐一字值千金，這頓飯權當陸某請客，聊表謝意。”

    “不，人間至味，美妙無窮，乃是無價，豈是我這四個粗鄙字可比。”陳凝露異常堅持，遞給鶯歌一個眼神。

    鶯歌隨即從錢袋子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子上，然後二人便走出店門，隻留下陣陣幽香。

    陸塵目送。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陳凝露抱樸含真，性至純，難道她是女教的教徒？”

    陸塵想到了什，記得在他修行十年後，女教有位“凝露仙子”橫空出世，驚豔八荒，比他早了數百年證道成聖，會是同一個人嗎？

    “或許是我想多了。”陸塵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桌子上的銀票。

    “喝，一百兩……”

    陸塵嘖嘖一聲，收了銀票，收了盤子送到後廚，交給黃人清洗。

    開店第一單生意，非常圓滿。

    不過，陸塵倒是不在意賺了多少，他看向係統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