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睡啊？”覃煬站在堂屋望一眼就被大姑姑趕走。

    “你趕緊洗個澡，都餿了。”

    覃煬打怕大姑姑，再看大姑姑現在神態與老太太越來越像，更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去洗澡。

    人剛坐到澡桶，外麵又響起動靜，喊著：“爹爹，英哥兒也要洗澡！”

    覃煬頭都大了，心想這混子湊什熱鬧，連哄帶騙快洗完了。

    英哥兒已經哄不住了，他跑到屏風後麻溜脫掉衣服，光著屁股費勁往桶爬，結果不等覃煬伸手接，嘩啦一聲水響，整個人倒栽蔥栽進水，拍出個大水花。

    “你一大早洗什澡？”覃煬抹把臉上的水，揪一把肥坨坨的臉，嘖一聲，“又長肥了，你怎在哪都長肉。”

    英哥兒三個月沒見他，正高興，不計較他胖，笑嘻嘻往前湊，眼睛亮晶晶地問：“爹爹，我們什時候回燕都？”

    覃煬想也不想：“等你娘生完弟弟，少不得一年半載。”

    英哥兒“啊……”一聲，神色黯然：“這久啊？我還跟玉芽嬸嬸，爹爹來了，我就有馬了。”

    覃煬大喇喇坐在澡桶，不以為意道：“誰讓你到處亂。”

    英哥兒皺起眉頭反駁：“是爹爹答應的，英哥兒哪亂了？”

    覃煬一心想著找香綿羊，懶得跟孩浪費口舌：“哎呀，回燕都就去馬場，不急一時。”

    英哥兒腦子思索片刻：“可等我回去馬都長大了。”

    “馬長大會有新的馬。”覃煬洗得差不多，把英哥兒也抱出去，指使道，“我去找你娘，你去找大姑奶奶，叫人趕緊送早飯來，快去。”

    “娘親也要吃吧。”英哥兒一副狗腿模樣。

    “吃。”覃煬回答，又問，“你吃了沒？”

    英哥兒搖搖頭。

    “那我們一起吃。”

    “要不要叫玉芽嬸嬸帶表弟來啊？”英哥兒想得挺多。

    “不要不要。”覃煬，“幾個月不見你腦袋瓜裝什？”

    英哥兒嘿嘿一笑，穿好衣服跑出去。

    覃煬許久未見溫婉蓉，趁她睡著，忍不住貼上去親了好久，直到把溫婉蓉親醒了。

    “你……”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以為自己做夢，拍拍自己的臉，感覺到疼，才意識到覃煬真的回來了。

    她倏爾爬起來，一下摟住麵前高大男人，埋在懷聲音悶悶的：“你這段時間去哪了？怎一直沒音訊，我，我的心等涼了。”

    著，她哽咽起來：“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啊！”

    “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覃煬抱住她，拍拍背，笑道，“大姑姑你現在不能哭，不能動氣，還肚子是兩個，哎，溫婉蓉，你是覃家功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