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揚來的時候，張藝正好換了衣服，正坐在梳妝台前，任李婉給她變換發型。

    李婉看著手機的發型教程，嘴叼著梳子，左手笨拙地抓著一把頭發，右手艱難地往上麵繞皮筋。再看地上，散落著幾個被扯斷的橡皮筋，張藝輕聲為自己皮筋哀悼，嘴還念念有詞：“我那吃苦耐勞的皮筋啊，跟著我走南闖北，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卻被一悍女辣手摧花，你本命不該絕，哪曾想這悍女不比常人，力大無窮，你還沒來得及發揮你的反彈神功，就死在了那暴力女的手上。不過你放心吧，主人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你對我的恩情我沒齒難忘，一會兒我定會抓下幾根她的頭發給你陪葬，你就放心地去吧！”

    然而，不用等到她抓李婉的頭發，李婉已經一臉抱歉地揪下了好幾根她的頭發。

    程浩揚聽著屋的鬼哭狼嚎，一臉疑惑地問：“這是怎了？這動靜，你確定不是打起來了？”

    華辰眼皮也沒抬，泰然自若地洗了一個西紅柿，咬了一口，這才道：“打起來的話群毆也不敢進去，女人的戰爭，還是不插手的好。”

    “也對。”程浩揚若有所思，從袋子拿出一根黃瓜，洗洗涮涮也喂到了嘴。

    “嗯，這黃瓜不錯，哪買的？”

    “菜市場，起大早去買的菜，新鮮著呢。”

    兩個人的對話主題成了食品，至於隱約傳來的尖叫聲，嗯，置若罔聞好了。

    等到程浩揚又吃完了一個西紅柿，華辰又啃完了一根黃瓜，屋內的兩個女人才姍姍推門出來。華辰首先轉頭看見了她們兩個人的造型，嘴的黃瓜掉了出來，程浩揚看見他這副花癡樣兒嗤笑一聲，也回頭去看，他也被驚呆了。

    並不是她們的造型太過雷人，讓人詫異到難以置信，而是有些驚豔，讓人眼前一亮。兩個人都紮了雙馬尾，兩鬢角還佩戴著草莓水鑽的發卡。身上穿的是高中的夏季校服，白色半袖，褐色格子裙，她們還找了絲帶，各自在衣領處紮了一個蝴蝶結。

    太清純了，華辰慶幸自己之前吃了些蔬菜，敗火，不然現在他肯定鼻血成河了。他輕咳一聲，掩飾了一下尷尬，道：“你們兩個先把鞋子穿上，地上，額，地上涼。”

    程浩揚是實幹家，什話都沒，直接從鞋櫃拿了一雙白球鞋，快步走上前去，把張藝橫打抱起，張藝在他懷紅透了臉，手抓緊了他襯衣。程浩揚覺得自己血氣上湧，強壓著自己的衝動，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對身後的華辰：“你自己解決你們的事，我知道附近就有酒店，你一出門就看得到，不送了，再見。”

    華辰攬著李婉的腰，回以微笑，帶著李婉就往門外走。砰的一聲，兩扇門同時關上，整個房間回複了寧靜，隻能聽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相比屋內的安靜，屋外的動靜就大了些，華辰拉著李婉的手飛奔下樓，李婉在後麵誒誒直叫，華辰全程置之不理，心還抱怨著張藝家居然在三樓樓梯太多，實在是耽誤正事。